01
我站在花坛边,看见今年的秋菊和去年的秋菊,似乎一模一样。
那是不是就证明,我这一年的每一天和去年的每一天,都一样?
一样颓唐,一样原地踏步?
高中的时候我的同桌是一个姑娘叫阿静,她家中有三个女儿,一个小儿子。
她是老大。
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导致男方给女方的彩礼钱全部被阿静的母亲收入囊中。
当地习俗是结婚第二天要回娘家住的。
阿静开开心心回去就以为她妈妈要给她钱,因为男方家庭并不富裕,不少钱还是借的。
只是在家住了三天,阿静的母亲一句钱的事情都没提。
离开的时候,给了阿静四千块。
四千块…
彩礼钱和礼金加起来该是有二十万吧。
四千块的话你是把女儿当作盆里的水泼出去了吗?
阿静伤心失望难过,也无动于衷。
她是怀了孕的,和男友租房住的,男友要为了生计打拼的。
阿静每天一个人在家,数着自己的头发和娃的头发过日子。
现在孩子也生下来了,想着找工作的时候,她跟我说,连续三天都没有一家单位愿意接受她,因为她是妈妈,要哺乳,很可能会请假,会影响工作的。
“没关系啊,你继续找,你的工作态度积极认真,会遇到伯乐的。”我回应她。
她却没有再回应我。
许是对娘家的失望,生活的清苦,日子的难过让阿静觉得不幸。
似乎从奉子成婚开始,就是踏入了不幸生活的行列。
孩子要生下来,生孩子就必须先结婚,可是结婚钱不够就得先借钱,彩礼借钱,阿静和老公都以为双方家长会帮助他们的时候,阿静的母亲倒是先将到手的钱攥起来了,因为要留给儿子。
本来还觉得结婚幸福的阿静让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把她击垮,直至跪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02
阿静开始在家相夫教子。
好好的专业文凭都因为那三天没有单位愿意用她就草草浪费掉了。
前些天,又聊天了。
她还是在家,没有出去。
“这两年时间已经让我和这个社会脱节太多了,挡在我面前的是重重困难,不可翻越的大山。”她跟我说。
“路,是在脚下的,山不是用跨越登顶的吗?”我回应她。
她又回应我:“你吃饭了吗?”
我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对于她来说,困难、脱节、孩子已经成为她逃避社会和责任的理由。
而这种理由,能轻易说服一个人呆在家里,呆在舒适的环境下。
平时能听到太多这种负面且不成熟的话:
“你说的那是你,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条件,我也愿意努力。”
“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做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你身边的人都在拉你走出来的时候,就因为你觉得踏出那道门以后困难就会像冰雹一样全部向你砸去,于是,你就拉扯着身子不肯走出来?
每个人都置身于空气中,若是有冰雹,每个人都会砸,被淋湿。
更何况你身边有一个明明可以避开冰雹却还愿意和你一起被砸的人陪着你,那你矫情什么?
全世界的困难都朝着你去了?
你是磁铁啊。
要真是这样,这普天之下的人倒是都该对你感恩戴德了。
每个平常人都会出现短期的困难期,对于女人来说,怀孕生娃带娃就是困难期,不但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孩子身上,还要承受着一孕傻三年的代价。
可是这些困难期都是短暂的,一年以后就可以试图踏过这个困难期。
而女人生孩子对于男人来说也是困难期,家里一下子出现了一个新生命,可不单单是需要腾出一间房子的准备,而是需要投入比之前多几倍的感情、财力、精力去养大一个孩子。
生孩子也许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因为生下来,就注定了夫妻二人未来几十年内的生活是不会平淡宁静悠闲了。
03
世界上比我们活得好的和不如我们的,都大有人在。
前者用来当作目标,后者用来当作警醒。
在一不小心踏入困难期这个大坑以后可以不着急出来,也可以韬光养晦治疗伤口,但是大脑不要停下来思考,要考虑一下:等我好了以后要爬出这个坑需要准备什么材料,鞋子,刀,鞋子用来爬坑,刀用来在坑里刻出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路,也许你爬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发现上面垂下来一根结实的树藤。
那时候,你会拉着树藤更快地爬出来。
那树藤不过是你过去无心洒下的一把种子,已经长成了一颗茁壮的大树。
人生就像心电图,起起伏伏的。
但是困难期,不是下坡,而是上坡。
往上爬的时候,总是要辛苦一点,渐渐地就会充满动力。
如果在原来基础上始终不愿意动弹的话,那么,就是下坡路了,这个下坡路走太久变得麻木了的话,就可能一不小心滚下去,滚远了,灵魂可是会昏迷不醒的。
困难,也许是一种幸运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