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我自小便在南方长大,直至七岁时,一家三口才随父亲来到这座北方小城。父亲小时候因家境贫寒念了三年书便外出打工,深知学习的重要性。自打我上学起,便时常告诫我说:学习是一条不错的出路。我小时候倒也挺热衷于看书学习,慢慢到了四、五年级时,因为普通话不标准,渐渐内向起来,因为每次上课,我的普通话总能引起全班哄堂大笑所以渐渐的也不爱说话了,直到遇到了张老师。
张老师是老教师了,再过半年就要退休,教我们语文。第一堂课开始时,我们便发现张老师喜欢把右手插进上衣兜里,走路一拐一拐的,但他最大的亮点是脸上和蔼的笑容,那笑容好似夜莺的歌唱,使人心情舒畅。开始讲课,到了读词语的环节,老师随机点名点到了我,我唯唯诺诺地站起来以后,紧紧的攥着书,头深深地低着,老师对我笑笑让我放开念,我一口作气,开始念起来,起初还好,读了一半,终于同学们忍不住笑了,老师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落泪,老师喝住了笑声带我走到门外。
走廊空无一人,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台照入,显得格外刺眼,好似有风一般,窗帘漂浮起来,来回飘荡,略显一次悲凉,老师看着我,然后把右手慢慢的伸出口袋,递给我一张纸,而我拿到纸后,看到老师的手,不禁惊讶地偷看了几眼老师,老师微笑着把手收回去,那只几近扭曲的手放入口袋都十分吃力,他说有小儿麻痹症,难怪张老师走路都一拐一拐的,我心里想着,他又说道:“人不是十全十美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陷,可能是生理上的,也可能是心理上的,但努力了,这些终归是可以变好的。”我听了这话又有些羞愧于自己在课堂上哭了,老师让我进教室,又继续给我们讲课,自打那时候起,张老师便时不时地教给我字的发音,陪我们走过了愉快的半个学期,时隔半年,课堂上再次哄堂大笑,便与我无关了,全由张老师的幽默风趣引起。
一学期后老师退休了,张老师的离开成为我们的一大憾事,但我依然经常往张老师的家里跑。张老师有一子一女,儿子在外地工作,女儿已经嫁了人,家里就他一个人,还有一只橘色的猫,橘猫是张老师收养的,本来在外面流浪,老师把他老师见了便抱回来抚养了起来。老师窗前便是书桌,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暖暖的光线笼罩住了书桌,使书桌散发出昏黄的光圈。每次我去老师家,总看到老师写作,而橘猫就在一旁趴着,晒着阳光,十分惬意,见我来,偶尔也会到我脚边,用尾巴欢迎我,然后又回到原位,伸伸懒腰,沐浴着阳光,趴下,十分可爱。老师见我来,总爱和我讲一大堆的话,最多是提醒我要品学兼备:先学做人,再学知识。他会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给我讲题什么的,可谓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老师似春蚕,老师似蜡炬,老师似园丁,与我而言,老师更似一盏灯,照亮我人生的远方!
师恩难忘,难忘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