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在六点准时响起,又是一个头痛欲裂的早晨。
我不是身体不好,我只是太久没有睡醒过了。
最近两周的工作量大到让我几乎招架不住,每天早上赶高铁、中午赶高铁、晚上也还在赶高铁。昨晚在永康,企业邀请我们一起去吃驴肉,桌子中间是硕大的一盘肉,肉被切开成均匀的一片一片。前两年我还是个只吃鱼类不吃肉类的伪素食主义者,后面失去了这个信仰,但也只吃猪肉、鸡鸭这样的家禽肉。吃驴肉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其挑战心理素质的事,对方老总亲自给我夹菜,我知道我无法拒绝了。
我想如果有面镜子,那时我的姿态一定很丑。我沾了一点酱油,微笑着吃了,说着违心的赞美,“谢谢朱总的盛情,驴肉很新鲜,我早就想试一试了,今天朱总满足了我的心愿。”他哈哈笑了起来,一个劲劝我多吃点。
期间我起身去洗手间,因为吃了两块驴肉,我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终于,在卫生间里我吐了出来。
灯红酒绿下,一张张餐桌上坐着的林总、王总、刘总,各种总,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圆滑狡诈的那一类人,但事实上,他们本身也许也厌倦应酬,厌倦这样的生活。而我,以及许多像我这样的人,初入职场,说着奉承的话,举着杯子,喊着要不醉不归。
离开了餐桌,我开始变成在地下生活的人,在地铁里等待归途。有一天,喝了很多酒,同行的人都离我很远,我知道为什么,我身上有很重的酒味。
但我也没办法啊,我要付房租,要买衣服,要买化妆品,生活很难,但从我决定留在杭州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挑战它了。
洗漱完,化完妆,穿完衣服,收拾得体,出门的时候正好七点,室友起床的闹钟适时响了起来。我们每天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入睡,但她喜欢调侃我说,我天天比她早起一个小时。“生命的长度被你拉长了奥。”她起床第一句毫无例外是它。室友是个兢兢业业的人,她总是说,拿多少钱便干多少事,我不太赞同,总觉得只有超过了眼前的工作量,才能在薪酬上有进一步上升。对于这个分歧,我不与她争吵,毕竟我不是那个有说服力的例子,而她也很快乐。但分歧这个事情,一旦在工作上,一切就没那么简单了。A的观点我不赞同,行吧,既然不赞同就需要给出自己的方案。我的直属领导一再叮嘱我,说话三思,倘若要说三句话,那么便说一句,另外两句话,一句话奉承原来的发言人,另一句话提出自己的方案。但我仿佛往往只能说出第一句反对的话。事实上,这不是很霸道吗?如果我不爱一个人,难道我一定要说出一个我爱的人吗?
七点出门其实已经晚了,等电梯的时候,点开滴滴的那一刻,大概是我一天第一次心痛的时候。某天突然发现同样的路程,价格却上涨了十块。呵呵,滴滴涨价了,起步价变成了十块!十块啊!!!对于我这样一个月月光的低层人民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悲哉。
不想写了,今天没时间吃早饭,很饿,想去吃饭了。
大多数时候,我对一天唯一的期望,就是晚上可以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