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日瓦戈医生》

《日瓦戈医生》,[苏]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著,黄燕德|译,天津传媒出版社,2014年

日瓦戈医生

“据说,《日瓦戈医生》是当代最著名的爱情小说之一,老师您如何评价?” 我回答说:“基本中肯吧,把“爱情”和“之一”去掉也许更加恰当。” 这是我读过最伟大的小说。

其实,我是没有资格也没有什么知识储备去评价这部伟大的著作,写出来的东西难免东拼西凑流于肤浅。正因为肤浅,所以我决定写下来,毕竟大多数的人并不会去看(也看不下去)《日瓦戈医生》这本书。大部分人需要的是我这种肤浅的东西。

顺便预告一下,在豆瓣,这个版本只有361评价过。可见此书在国内并没有很多读者。所以,如果你是没有阅读恒心的人,以下内容就可以忽略了。

关于《日瓦戈医生》的故事

关于《日瓦戈医生》这部作品的故事就足以长篇大论了,甚至写上几篇学术论文也不为过。从作者创作开始就故事多多。到1955年定稿,作者花了10年时间。作品无法在苏联境内得到接受,两年后秘密在意大利出版,世界文坛为这部作品的发表开了学术研讨会。之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帕迫于国内压力声明拒绝接受。死后,帕的儿子代父领奖,颁奖会上,在巴赫的作品声中,与会者缅怀作者,回忆起日瓦戈医生的种种苦难而动容泪下。

这部作品的出版到得到认可本身就是一个神奇的故事。

《日瓦戈医生》到底讲什么?

我不想做故事概括,否则就难免落入俗套。

这样说吧,它描述了“十月革命”前后俄罗斯大地上发生的战乱、变革、宗教、人性、家庭、爱情。“日瓦戈医生”是这样一类人:

他们不是英雄,没有做过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在极端状况下的抉择中,呈现不惧世俗的真诚、善良、纯真,总令人处于困境而不至于绝望,总能奋起一些执着和信念。

我的阅读经历

阅读《日瓦戈医生》这本书,我花了10年。我第一本《日瓦戈医生》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蓝英年翻译版,2007年买的。在过去的10年中,我屡次试图把它读完,都没有成功。原因是多方面的,有一点肯定的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不够耐心,没有足够的知识,没有足够的阅历。直到2017年的寒假,总算是第一次把整本书看完。感触颇深,接着买了黄燕德的版本,阅读至今。

在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我知道《日瓦戈医生》的名声,但是由于某种偏见,我是有点看低了老帕。因为,某种印象是,他只是茨维塔耶娃永远的小帕而已。也可能是当时我更喜欢里尔克,而且又被茨维塔耶娃的勇猛镇住了。在2013年,我阅读了以下这本书。

《抒情诗的呼吸-- 一九二六年书简》,刘文飞翻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抒情诗的呼吸-- 一九二六年书简

这是三位伟大诗人的通信集,他们分别是里尔克、茨维塔耶娃和帕斯捷尔纳克。每一位都鼎鼎大名,而尤其以茨维塔耶娃最为勇猛,不信请看她的诗句:

"我要从所有的时代,从所有的黑夜那里,从所有的金色的旗帜下,从所有的宝剑下夺回你……我要从所有其他人那里--从那个女人那里夺回你……我要决一雌雄把你带走,你要屏住呼吸。"

帕斯捷尔纳克、茨维塔耶娃和里尔克

我有一种印象就是:小帕好可怜,你看他怎么呼唤茨维塔耶娃:

我们多么草率地成为了孤儿。玛琳娜,
这是我最后一次呼唤你的名字。
大雪落在
我锈迹斑斑的气管和肺叶上,
说吧: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
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

不过,在读完《日瓦戈医生》之后,这种印象消失了。这三个人都很伟大。

关于翻译版本

以前我非常喜欢挑剔名著的翻译。关于《日瓦戈医生》目前的这两种翻译版也有不少争论。有意思的是,我屏蔽掉了这些争论。有什么意义?翻译坏一点根本无法掩盖作品的光辉。我这种武断也许是出于对作品的信心十足。

还是建议一下吧,买黄翻译的版本。

关于阅读的建议

首要建议,在阅读前请放弃所有的书评、前沿、序言,总之要忽略掉所有的评价。不要在已有印象之上进行阅读。因为,我大胆地说,目前大家可见的评价多多少少都有些误解或者不怎么靠谱。作者自己也许都是矛盾的,为什么你一定要有一个黑白分明的评价?要用自己的判断力去阅读。

其次,要有耐心。很多评论说,“无法理解为什么要那么多的景物描写”、“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评论”、“无法理解怎么小说显得故事情节断断续续”......其实,我无法理解这些评价。难道要我们这些渣渣去教育老帕该如何写作不成?

然后,读者要坚持。是的,是会有不理解之处,没关系,在第一遍阅读的时候不需要要求太多,能坚持看完就是胜利。这是好书,只要看完就好比储蓄了一笔资金,等着以后有收益就好。不要着急。

最后,不理解应该是常态。人物无需理解、情节无需理解,那都是客观的存在。我们需要很多的历史、哲学、文学等知识来支持理解,很显然,大部分人都不具备。特别是,苏联那段特殊的历史在教科书中是被掩藏被扭曲的历史。苏联人自己都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理解。我认为我们需要的不是理解,而是知道。

关于书中人物的感情纠葛也是难以理解的要点。如果你稍微了解一下老帕、茨娃等人的感情生活,你就应该明白,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的感情超越世俗、超越时空。所以,无需理解,静看事情的发生就好。

小结一句,对作品我有很多不理解之处,但不理解并不能妨碍我认识到它的伟大。反正以后还会持续阅读的。

总结

翻开《日瓦戈医生》你会进入老帕为读者建立的一个全新的世界,读者会经历一场奇妙的超时空旅程,他们看到的一切都那么遥远地发生在俄罗斯,但突然你会惊异地发现,故事描述的就好像是我们这片土地上的人和事。老帕说:

我仅仅是让全世界
都为我的家乡俄罗斯的美丽哭泣

真心希望未来有一位中国作家站出来能让“全世界都为我的家乡中国的美丽哭泣”。没关系吧,我就看着《日瓦戈医生》为自己家乡的美丽哭泣就好。

2017年8月30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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