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看了一部电影——《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它是改编于同名小说。
欧维,他59岁,脾气古怪,嫌东嫌西,带着坚不可摧的原则、每天恪守的常规以及随时发飙的脾性在社区晃来晃去,被背地里称为“地狱来的恶邻”。
整部电影呈现了欧维跌跌宕宕、有笑有泪的一生。仿佛荡起一艘小舟,穿梭在茫茫无际的海洋上,用船桨荡起波涛汹涌的涟漪。
观看影片时,被孤独感牢牢捆住。忽然想起“奥雷里亚诺,马孔多在下雨”,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苦涩、孤独。
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中有这样一个片段,
“奥雷里亚诺,”他悲伤地敲下发报键,“马孔多在下雨。”
线路上一阵长久的沉默,忽然,在机器上跳出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冷漠的电码。
“别犯傻了,赫里内勒多,”电码如是说道,“八月下雨很正常。”
马尔克斯上校在几次被心上人拒绝时,在饱受战争胶着的痛苦时,对奥雷里亚诺上校发出这样一句伤感释怀。而奥雷里亚诺上校此时却完全迷失于战争之中,所以给出了这样冷酷的回答。
一个人的冷酷和强硬,是最极端的自我保护,是他孤独的硬壳。
性格古怪,恪守常规、随时发飙的欧维,也只不过是为他的孤独镶嵌了一层硬壳。
“生活的苦,会随光阴淡去。但失去挚爱的疼痛,时间也无法洗涤。”
欧维的母亲、父亲、妻子相继离他逝去。欧维将失去亲人挚爱的疼痛感和在死亡面前的无力感,,尝了个透彻。
他每天一大早就四处巡视,搬动没停进格线的脚踏车,检查垃圾是否按规定分类,抱怨谁家的草坪还不修剪,诅咒那只掉了毛的流浪猫。没完没了。他想追随亡妻而自杀。
“索雅曾经说过,要理解欧维和鲁尼这样的男人,首先要理解他们是被困在错误时代中的男人。他们这样的男人,对于生活只要求几样非常简单的事情,她说。头上一片屋顶,安静的街道,值得他们忠心耿耿的汽车品牌和女人。一份可以有所作为的工作,一套房子,里面的东西定期有个故障,好让他们修修补补。 ‘每个人都想有尊严地生活。对不同的人来说,尊严是不同的。’索雅曾说。对欧维和鲁尼这样的男人来说,尊严只是成年以后可以自力更生,把不需要依靠别人视为自己的权利。掌控中存在一种自豪感,明辨是非的自豪感,知道该走哪条路,知道该不该在哪儿拧上螺丝。欧维和鲁尼这样的人还留在靠行动而不是靠嘴说的年代,索雅总是那么说。”
就像索雅说的,欧维只是被困在了错误的时代。
他在这个时代显得格格不入,时刻准备着对一无是处的世界失望。他活脱就像一位不可理喻的“看不惯先生”,他活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
埃姆朗·萨罗希的《一千零一面镜子》
我越是逃离
却越是靠近你
我越是背过脸
却越是看见你
我是一座孤岛
处在相思之水里
四面八方
隔绝我通向你
一千零一面镜子
转映着你的容颜
我从你开始
我在你结束
妻子索尼亚就像一束光,给欧维的生活带去光亮与色彩。当他半生都在追赶,看做准则的爱人离去,欧维还没死,但他经不再活。
“人们总是说欧维刻薄。欧维一点都不刻薄,他只是不会嬉皮笑脸罢了。难道这就要送去判刑?欧维可不这么想。但当他不得不亲手埋葬世上唯一理解他的人时,还是会心碎欲裂。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抚平这样的创伤。”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从小就诚实正直,对规则格外敬畏,把固执拿来跟政府里的白衬衫斗争,始终敬畏生命,亲近孩子,用尽全力呵护心爱的女人。
这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