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静坐于窗前,眼神游离。
不远处,一株老树,
两只喜鹊,在枝头。
你已发如雪,红颜暮,
鱼尾荡漾于双目。
你也曾两条麻花辫,一袭素花裙,
两只杏目如秋日的湖水,
晕染了父亲的双眼。
多年以后,父亲形容:
“宛如一片轻轻飘过的鹅毛,缓缓而至。”
曾几,你身披白衣,步履如风,在无数个病房中进出。
目睹无数个女子升级为母亲的阵痛,将一团粉嫩擎于手中。
针钳,导管,器械无数,它们满是血污的来又完全无菌地走,只为病榻上的生命康复如初。
一次检察几夜不眠,
一个验收前后校验,
一篇论文笔耕不辍,
一次疏漏反复改过。
好强的性格使你如一只衔泥的燕上下不停的飞舞,
即便退休后仍奔走在各个城市,不肯放慢脚步。
可如今,你真的老了。
早餐不记得,钥匙常遗落;
提笔忘字,谈话忘词。
惜时如金的你,现已无所事事,
不知今为何日?
我拉过你满是老茧的手,
想要触碰曾经的纤秀;
我望着你失神的目光,
想要寻出彼时的温柔;
穿过你苍老的容颜,
我忆起熟睡时伏过的双肩;
端过你递来的饺子,
味道一如当年……
没关系的
我愿就这样一直陪着你,
看斜阳,望蓝天,
我愿就这样伴着你,
逛菜场,拉家常。
我走到哪里都是你的孩子,你的宝,
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母亲,我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