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相识八年的男朋友出轨后,我接连地丢掉了房子和工作。
我曾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直到那个曾对我冷冰冰的病娇白月光站在我面前,说要带我回家。
我按照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提前回到了酒店。
刷完卡,门一打开,一副极具冲击性的画面映入眼帘
看来短信上说的没错。
我的男朋友,我那从高中就认识,一直陪伴到大学,直到我工作的男朋友秦诏——
出轨了。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如何离开酒店的,满脑子里都是八个字:他出轨了,我们完了。
夜幕降临,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夏夜里的空气潮湿又闷热,厚重地让人几乎喘不过来气。
电话铃声响起,我接起来,是俱乐部的经理。
他旁敲侧击地告诉我,秦诏对我有所不满,和他关系决裂的我不适合再留在俱乐部工作,让我马上收拾收拾东西卷铺盖滚蛋。
哦,意料之中。
秦诏是这家电竞俱乐部的职业选手,而我是俱乐部特聘的心理咨询师。
不知他对经理说了些什么,让对方觉得我不能再胜任这番工作。
对于俱乐部来说,自然要保全秦诏这个明星选手,而作为打工人的我,显然可有可无。
他们只要对我有所不满,马上就能换下一个。
我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收了起来。
大雨滂沱而下。
经历了被男友劈腿加上丢掉工作的双重打击,我蹲在路灯底下抱住自己,借着雨声作掩饰,将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倾斜出来。
雨水瞬间浇透了我全身,内心的极度失落和一种渺茫的恐慌感席卷而来。
可我刚哭了五分钟,头上的雨突然停了下来。
抬起头,我看到一把黑色的伞。
举着伞的是个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我的身前。
我看不清他的脸,便站起身来,吸了下鼻子,感激地道:「谢谢。」
他问:「分手了吗?一个人在这哭。」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男友劈腿了。」
别哭了,眼睛通红的,」他垂眼注视着我的脸,露出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像只小兔子。」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抬手,手指悬在离我脸几厘米的地方,要碰不碰,像是想要接近却害怕吓到我,只是低低地道:「真可爱。」
我抬眼仔细看他,只此一眼,却像是被勾走了魂魄,只是牢牢地盯着他的脸。
他的眼尾有一颗淡红色的痣,与记忆中的脸重合在一起。
我话音颤抖:「你有点眼熟。」
他挑了下眉,语气缱绻地念着我的名字:「温醒,想起我叫什么了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清醒过来,点了点头,向后退开一步。
想起来了。
我的同班同学,总是对我冷着一张脸,清冷又疏离,我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了他。
祝酒。」我缓缓道,我那个藏在心里的白月光。
祝酒带着我上了他停在路边的车。
车里开着暖气,干燥又温暖。我浑身湿透地坐上了副驾驶,身上还在不住地往下滴水。
他伸手抽了几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纸,把脸擦干净,低声告诉他:「我要回家,清风苑小区一号院。」
嗯,」他应了一声,嗓音低哑,「我知道。」
他没开手机导航,直接启动了车子。
路上我一直在偷偷地看他,他看上去跟读书时没有多大变化,那颗黑色的小痣点缀在眼角,显得邪气又妖冶。
只是性格......也许是短时间温差太大,我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脑海中回想着刚刚见面时对我说出的几句话。
几年没见,他的变化怎么这么大,昔日的高岭之花落下神坛,并用奇怪的态度对我,让我坐立不安。
现在下车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七上八下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直到车子停了下来。
我拉下车窗,正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家在哪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这不是我家。
我迅速回头看去,却见他打开车门,撑开伞绕到了我的这一边,示意我下来。
我警惕地看着他,迟迟不肯动作。
怎么还不下车。」他淡淡地问道,神情冷了几分。
我下了车,他把伞伸了过来,让躲在他的伞下。
我跟他走进他的家里,一栋三层的小别墅。
他把我推进门,我站在玄关处想要掏出手机缓解下紧张感,却发现微信里堆满了消息。
有人出高价买我的房子,房东不顾违约金也要卖出去,三言两语命令我赶紧搬出去。
秦诏正在不断地对我进行信息轰炸,他正在去我家的路上,威胁我会在家门口等我,不见到我不罢休。
我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真是天阴偏逢屋漏雨,祸不单行。
怎么了。」他弯着腰拉开鞋柜,把一双毛绒绒的兔耳拖鞋拿出来,放在我面前。
房子没了,」我如实答道,「你现在送我回去吧,我得下收拾东西。」
至于在家门口等我的秦诏,还得想办法解决掉。
他歪着头对我笑了下,语气笃定道:「你不会以为来我家后还能回的去吧。」
我愣住了,努力想明白现在的处境。
我的白月光威胁我留在他家?
我掐了把自己,怀疑现在是在做梦。
还有这种好事?!
他见我不出声,自顾自地道:「你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先去洗个澡,我给你拿衣服。」
我一阵狂喜,完全没有料到即将到来的危机和他此时此刻的不对劲。
现在的我一无所有,男朋友没了,工作没了,就连房子也没了,不留在他家里根本无处可去。而这时候他突然想要留下我......难不成他其实暗恋我?
只是......
我不会动你,」他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我没那么禽兽。」。
被他戳破了心思的我脸上一热,转头避开他的目光,穿上拖鞋后去洗澡了。
洗到一半,他敲了敲门。隔着门板和濛濛的水汽,他的声音有些模糊:「衣服我放床上了。」
知道了。」我停下哼着的小曲儿回答道,总感觉好像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
应该是我的错觉。
洗完澡,我裹着浴巾出去一看,床边摆着全套衣物,从内到外的都有。我穿上一试,却发现内衣的尺码刚刚好。
怪,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尺码,难道他的眼睛是尺子吗?
我推开门,出去看了一眼,却见祝酒站在楼梯口,直勾勾地盯着我房间门的方向,见到我出来才转身回屋。
我心生疑惑,再想到脚上穿的这双兔耳拖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祝酒的家里不会住着别的女人吧?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一觉醒来我下楼,房间里并没有多出一个别的女人。
但我早上起来洗漱时,印有可爱图案的杯子和粉色的牙刷依旧很可疑。再联想到突然没了的房子,我觉得这一切就像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等着我跳进去。
祝酒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我凑过去,他正好做完了早饭,示意我自己端走。
咖啡三明治,我高中时期熟悉的搭配,真不错。
我早上吃的少,饭没吃完,剩了一半三明治和半杯咖啡。
我刚准备刷会儿手机,突然想到我的房子还没收拾。
于是我回头看去,发现祝酒在厨房里,慢慢地把我吃剩的早饭吃完了。
即使住得起别墅不铺张浪费,很好,优秀的品格。
祝酒,我房子怎么办啊。」我坐在餐桌边,对他喊道。
脚步声传来,祝酒从我背后抱住我,用毛绒绒的头发去蹭我颈窝,痒的我缩了下脖子。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扰乱了心神。
东西我会找人帮你收拾,你不用担心,」祝酒盯着我的脸,声音温柔,「你乖乖待在家里,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我眼睛一亮:「真的是一切要求吗?」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下来:「除了出去见别的男人。」
我沉吟片刻,在他紧张的神情中打开手机备忘录递给他:「全套游戏机和卡带,谢谢,我早就想要了。」
他的神情凝固了一秒。
对了,还有抹茶味的半熟芝士。」我补充道。
他的表情缓和了些许:「冰箱里有,自己拿。」
祝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到平常那副模样,带着一股变态劲儿,慢条斯理地威胁我:「我去给你买游戏机,在家等我,不要随便进其他房间,否则我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会乱进房间的。」我一个葛优瘫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跟他意料中的反应不太一样,他冷着一张脸走出门,重重地将门关上。
在沙发上慢慢地消化完早饭,我打开了手机微信。
秦诏一连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问我在哪,恳求着我,不要把视频发出去。
我叹了口气,将手机关掉,回忆不住地涌来。
祝酒和秦诏,我学生时期印象最深的两个男人。
前者是我的白月光,我的暗恋对象,只不过他学生时期对我一直很冷淡,看着我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抓走,我喜欢着他的同时,对他也怀有一丝丝恐惧。
后者是我的好哥们,辍业去打了电竞,一直到现在。在学生时期,秦诏是我唯一的异性朋友,当我被同学针对时,是他一直保护我。
出于感激,当他向我表白时,我没有拒绝。
但这几年下来,我也没有让他碰过我。
现在他出轨了,出轨后先想到的居然是祈求我不要把视频公布出去,而不是澄清或者解释。
算了,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看在他帮了我那么多的份儿上,我不打算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我没有发布他和那个女生的视频,只是快速地拉黑删除一条龙。
做完这一切,我神清气爽,正想出门跑会儿步,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看来祝酒是动真格的,真想把我锁在他家里……
对他的那点恐惧又回来了,我往沙发的角落里一缩,警惕地看着门口。
祝酒指不定脑子有点儿大病,想囚禁我,折磨我,监视我,时刻提防着我会逃出去。
我会逃吗?我当然不会,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而且房子还莫名其妙地没了,更何况秦诏是个疯的,现在肯定在我家门口蹲守望,我不能贸然回家。
而现在有个免费的大别墅上赶着让我住,我要是逃,那纯粹脑子有病的了。
两者相比起来,还是祝酒这里安全一点。
祝酒中午回来了一趟,用冰箱中的食材给我做了一顿午饭,是黑椒牛肉意面和奶油菌菇浓汤。
他此番举措更加坚定了我赖在他家的决心,这种决心在晚上他回家时达到了最高峰。
还有一大摞游戏卡带。
谢谢你,祝酒,」我扑向游戏机,「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祝酒怪异地看着我,皱了皱眉,像是觉得我的话很可笑:「别高兴太早,我会向你索取相应的回报。」
当然可以,」我抱住游戏机,「卖艺不卖身」
祝酒伸手重重地捏了一下我脸颊的肉。
我摸了摸鼻子,不知哪里又说错了话,索性闭嘴开始玩游戏。
在一大堆游戏卡带中找了半天,我重新抬起头问他:「为什么我没看到我想要的游戏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