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灯下看蒋勋关于韩愈对侄子十二郎的祭文解读,不由得把内心深处的疼痛又牵引而出。快到年底了,小姑的离世也快满一周年了。时光就这样把至亲带走了已这样久!
人,免不了要离开,我也曾深深地知道谁也逃脱不了。我甚至想象过无数次分离的场景,可现实往往让人猝不及防。那天清晨,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急促的电话铃声。习惯赖床的我真是害怕接听,打乱了我的睡眠。天气也很寒冷。可响铃持续不断,我摸索着划开手机,是另一个表姐的号码,没多想接听电话,“你小姑走了!”电话那头声音很是急促。我还懒羊羊的回复“我知道,去大理玩儿了呀!”,“走了,人走了!”。我惊诧的反应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眼泪哗哗的流出我眼眶,表姐重复的回答“你小姑昨天深夜在大理去世了!”。天啦!我不能相信,尽管我知道这已经是事实。而就在前两天抵达大理后姑姑还打了电话给父亲,并且询问我回老家怎么样?我当时不在家,连最后的电话都没接上!第二天本想回一通电话,又觉得不如等她们旅行结束了再问候。就是这样的一念之间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了!
其实我好几年前就知道小姑操持一家人很尽心,也很辛苦,她为人热情坦诚,性格要强但不张扬,凡事都考虑别人,苦了自己。就连身体病了都一直隐瞒,也不愿我告诉他们。我很清楚姑姑是怕年迈的老伴操心。她觉得自己还能扛得住。可是从姑姑女儿的嘴里才知道,到了大理第三天忽然人变得虚弱无力,昏倒在宾馆,紧急送到当地救护,却迅速恶化撒手人寰了。父亲无比难过,除了爷爷去世看到他流泪痛哭,接下来就是这次小姑的忽然离世。因为母亲身体也不太好,姑姑在世还总是挂念,如今父亲两难,母亲身边离不开人,姑姑那儿又不得不参加葬礼,考虑再三,我替父亲做了决定,姑姑一生不愿给别人添麻烦,也许这趟去那么远的地方,也或许是以另一种远离的方式免去亲人诀别的痛苦。如今一定不愿父亲丢下我母亲去送她。最终我代表一家参加葬礼。
小姑生前有心愿,不喜欢传统的丧葬仪式,希望安静的走,虽然没有告知太多人,除了至亲好友,陆陆续续也来了很多老朋友,按照她的意愿简单的鞠躬送行,就在离生活的圈子不太远的地方迎着阳光的地方安葬了她!我选了白色的菊花素雅的包裹了一下,献给了她!这个我亏欠一生的人!这个给与我太多但从未得到我什么回报的人!我知道您还是笑的,一如既往地微笑的看着我给您鞠躬!
您走了!我哭了!想到您不用被病魔再折磨下去,我反而安慰了些!不确定有没有来世,但我希望您只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