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沉默是一种美德……

如果沉默是一种美德的话,那陈默一定美的不得了。

认识陈默三年的时间里面,李好跟他的交谈没有超过十句,字数没有超过100,。还好他学的是计算机,如果他学的是导游,那估计在旅行社会被投诉到被离职吧。

据说陈默在宿舍也没有怎么说话,能用手语表达的坚决不用语言,如果当一个手语教学员肯定很吃香,李好常常这样想。但是即时是这样,陈默也并没有让班上的同学讨厌,这也是一门技术,有时候说到这个人,李好还会跟室友讨论讨论,最后的结果是除了不爱说话,陈默好像其他的地方都挺好的,有时候还会主动的施以援手。

因为长得还可以,李好是这么形容的。所以让他在计算机这样的一个男多女少的地方还是很有热度,但是还是他对谁都不太搭理,当时大学刚刚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让每个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说了几个字:大家好,我是陈默。然后就没有后文,以至于当天的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还好班上男生多,谁也不在意这些事情,那时候的班长是跟他同高中的朋友,叫何阳,看见陈默只说了一句话走下来立马帮他解围,说他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班上的同学也都表示理解,不过过了三年的时间,他好像一点变化也没有,到实习的时候还是那个样子,一言不发,听候发落。

李好当时分到了一个公司里面,而当时李好的好朋友方言分到了跟陈默同一个档案室里面实习,偶尔李好会去档案室里面找方言一起去吃饭,看见陈默在那里低头整理材料,也会好意的叫他一起,不过每一次陈默都淡淡的回绝了。陈好以为这次也一样,结果出人意料的是,陈默点了点头,说了好。陈好有些始料未及也只好说:那 ,那好阿,方言你快点。方言半天也没有回过神,只急急忙忙的冲出来说走阿走阿。

其实只是班上女生太少,只有三个,而其他的两个女生又去邻市实习去了,把李好一个人安排在了这个公司里面,不知道班主任是怎么想的,李好经常跟方言吐槽这次的安排,方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说:没事没事,你过来找我也可以。方言跟李好是高中同学,一直关系就不错,两个人又都是说风就是雨的个性,所以没少挨批。

陈默在李好和方言后面走着,还是很沉默,班上的人一直以为李好和方言是一对,两个人都极力否认这件事情,不过谁也没有因此而疏远了谁。点菜的时候,陈默说都可以,但是想喝酒,想到明天是周末,李好和方言表示可以一醉解千愁。不过等酒上来的时候,陈默沉默着,拿着开瓶器开了三瓶啤酒,然后就开始喝,什么都没有吃,李好看见这种情况有些慌,“陈默,你这是怎么了阿,你吃点东西再喝阿”李好有些无可奈何,平时跟方言疯惯了,在陈默这里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多久,陈默就喝完了他们点的酒,开始问店家要白酒,李好看他已经晕乎乎的,就没让店家再上,不过突然之间,陈默突然就冲到李好的面前,对李好说“你是不是在怪我” 李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条件反射般的回答“没有阿”。

事情到了这种地方就有些微妙了,方言在旁边看不过去,就问陈默说你怎么了,很奇怪的是,喝醉酒的陈默好像没有平时的冷漠,问什么就乖乖的说什么“我女朋友跟我分手了,说我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趣了,什么都不知道”。

李好和方言愣住了,原来陈默是有女朋友的阿,难怪那么多女生追着他他也没有跟谁在一起过,好像这些事情都有了答案,“那你还是挺有贞操的嘛,难怪罗美人追你都没有接受,害的我们听她絮叨了好几天……”说到一半的时候方言推了她一把,“诶,你推我干嘛,李好瞪了方言一眼。”“你说我干嘛,你是不是傻”方言扶着陈默坐下“哦哦哦,我知道了,我闭嘴,我闭嘴。”虽然李好一直我行我素,但是见风使舵这种事情做的很好。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有大把的姑娘等着你呢”方言瞪了她一眼,李好只好坐下来吃菜。等李好和方言吃完饭,陈默好像也清醒了,“我没有乱说什么吧”“没有没有,你就是喝了酒就睡着了”方言撒谎果然不脸红,李好很懂事的在玩手机,一言不发,“那我去把钱付了你们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说完陈默就去收银台结账了,“好的好的”方言看着旁边玩手机的李好说“吃阿,点这么多,你又不吃。”“吃吃吃,你吃阿,骗人。”

“你为什么要骗陈默阿,别人都分手了。”

“你是不是傻阿,他不想让我们知道 我们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回去洗洗睡吧,这件事情我们不知道。”

“哦,就你明白”李好说完就跑到自己宿舍了,一个人真是寂寞空虚冷……边走还边念叨,像个神婆。李好听见楼下说话的声音,什么都不反驳,只默默的往下面泼了盆水,果然惹来了下面的破口大骂“李好你有病阿,大晚上往下面泼水。”“我没病阿,大晚上神婆肯定要做些什么阿,不然太浪费你这大晚上的空虚寂寞冷了,你好,再见。”说完就关上了外面的窗子,转身倒了杯水,在黑漆漆的宿舍里面坐着,脸上很隐忍,晚上的月光照在她脸上,有些反光,水盈盈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李好头有些晕,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十一点了,看来一上午的太阳又错过了,手机刚好响了,是方言。“你起来了吗,出来吃饭阿”方言应该是从图书馆回来,听见路上的人说话的声音。“不出去了,你自己吃吧,我待会点外卖。”“好吧,你怎么这么懒。”没有等方言说出下一句骂她的话,李好提前挂了电话。

吃什么呢,吃什么呢,李好好像真的有一点爱碎碎念,室友总说她晚上说梦话,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李好很庆幸的想还好没有说出什么秘密来,是阿,秘密。

实习时间是三个月,李好就有一些浮躁了,偶然迟到早退,公司的人也没有说什么,不过终究是不大乐意的。于是在星期一的时候讲大量的材料交给李好来整理,说是明天早上开会要用的,李好虽然脾气大,但是遇到正经事情的时候又特别的和蔼可亲,方言说她像个双重人格,其实哪里是这样阿,李好是那种很乐于帮助别人的那种,不轻易拒绝,尤其是别人笑着说话的时候。

所以,到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李好还是没有做完手头上的整理报告,而方言和陈默所在的档案馆里面的加班都已经结束了。“那我们过来找你吧,你要吃什么”方言第一次这么好心的过来找李好,让李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那好吧,你给我带点面包过来吃就可以了,我今天中午忘记买了”李好说完方言就挂了电话,李好骂了一句之后又继续整理工资表。等到方言过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不过让李好比较诧异的是,陈默也来了,拎着粥和包子,而方言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显得陈默像个随从。“阿,你们终于来了,我的吃的了呢”“在陈默那里”方言说完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面“可累死我了,我今天给几千份档案打包。”

“来,你过来看一看我这里的数据,我头都要大了”李好接过陈默递过来的粥,愤愤不平的咬了一口肉包子。陈默走过去看了看李好做好了的表头,然后默默的做了一部分,叫了李好一声“李好,你过来看一下,是这个样子吗。”李好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听见陈默突然之间叫自己有些意外,走过去看见陈默做的归纳“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谢谢你阿。”李好想当时如果不是天色太晚的话,方言肯定会笑自己笑得像个傻子。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陈默跟李好熟悉了一些,陈默也偶尔过来帮李好整理一些东西,“陈默阿,你当时应该跟我一组的,我这里的事情太多了,应该让方言多实践实践的”李好看着对面坐着的方言愤愤不平。“好你个李好,就这样对我,陈默,你不要帮她做,累死她这个懒猪。”陈默在电脑桌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想了想,但是李好已经扑过去打方言了。

三个月实习完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聚在一起吃饭,都很高兴告别了这种苦逼日子,不过李好好像不大高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来喝酒阿,今天晚上,不醉不归。”何阳喜欢这样的班级聚会,所以经常组织。李好觉得自己不大高兴,开始跟旁边的人一起喝酒,旁边的陈默还是沉默,方言跟着李好一起喝,不过方言什么都不知道,酒过三巡,都有些困了,不过何阳闹着玩真心话大冒险,“何阳,你烦不烦,你太幼稚了。”李好感觉有人在摸她头发,心里很烦躁,对着何阳大吼。“何阳,你们继续,李好喝醉了发神经,我把她送回去。”方言总是老好人。“我跟那一起”很奇怪的是,陈默也表示要回去了,这不像他一直以来的作风,虽然他很少说话,不过,他一直最后走,像一种处理后事的样子。不过大家对于何阳的提议都比较有兴趣,谁都没有在意这三个人的离开,只是晚上,喝醉这两件事情撞在一起,注定是鸡飞狗跳的一晚。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好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方言拖着她走。不过等到中午方言说一定要等她起来跟她说一件事情的时候,李好就知道自己估计喝醉了做了什么糊涂事了。“你还记得吗,你可怎么办阿。”方言一直吓李好,李好也司空见惯。“怎么,我喝醉了跟你表白了,我跟你是兄弟阿,你知道的阿”李好说完看见方言脸上的颜色不太对,“不会是真的吧,方言你不要当真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李好,我真的不知道说你些什么了,你酒量不好你喝那么多干嘛,你喝那么多也就算了 你吐我身上是怎么回事,你吐我身上也就算了,你是不是对陈默早就有意思了,所以趁着喝醉跟他表白,你明明知道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了,你干嘛还要做这种糊涂事。”方言说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阿,阿,阿,我不知道阿,我都喝醉了,你怎么不把我嘴捂住阿。”李好真的怂了,好像一碰见陈默的事情就怂了。“捂,你以为我没有吗,你倒好,你吐了我一手。”李好现在彻底清醒了,果然酒是个害人的东西。“方言,这次是我对不起你,吃饭吃饭,随便点都算我的。”方言从来都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顺理成章的拿起了菜单,让李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面懊恼。“李好阿,你要是真喜欢陈默,也没事的,我去帮你说道说道,我看陈默也不像对你没有意思,你昨天拉着他非要给个说法,他被你逼急了,可是说了个好。”方言一脸神秘兮兮,看李好还不理他“李好,你倒是说句话阿,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马上就去了,行不行阿”“阿,好阿,好阿,你自己决定”李好完全沉静在方言刚刚跟她说的事情里面,以为方言是在问她吃不吃,顺口就答应了,直到方言一脸八卦的看着她,李好才反应过来。“怎,怎么了,你点阿,我都可以阿。”“李好阿,你个傻子。”说完方言就没理她了,去把菜单给了服务员。

“怎么办阿,方言,你这次一定要救我。”李好碰见这种事情好像比较怂的,看着她快哭了,方言也不再忍心斗她,只能安慰她说“没事没事的,你不是喝了酒吗,陈默不会当真的。”“你吗,你说的阿。”李好如释重负,你怎么这么好骗阿这句话方言没有说出口,原因是昨天他跟陈默回去的路上就帮李好解释,结果陈默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只说了句“她挺可爱的”当时方言有点替李好不值。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说这些话的。他知道李好是真的喜欢谁陈默了,李好虽然平时像个没头没脑的傻子,可是她是一个特别容易感动的人,她说喜欢,不管是喝醉了,还是没喝醉,都是真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经过这次事情后,陈默总是莫名其妙的找李好,其他人只当是陈默可能看上李好了,可只有李好知道,陈默是故意的。没过多久,陈默就跟班上的同学说要一起吃饭,大家对于吃饭这种事情从来来者不拒,也没有在意请吃饭的人是李好这件事情,于是在当天的饭局上面,陈默跟同学宣布了他跟李好在一起的事实,谁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只当是班上又了一对,都没什么反应,只有方言在旁边,看着李好脸上的假笑。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方言找李好就比较少了,可能是觉得当电灯泡不大好,有了陈默这个男朋友之后,李好也很少去找方言,担心暴露了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成为谁的负担。

到大四的时候,又一次实习来了,这次大家都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而陈默也跟李好分手了,就像毕业就分手这种征兆一样,谁也没有多问什么,就这样结束了。其实,李好跟陈默跟人的感觉就是不大合适的,开始谁又会去说这一点呢,李好也没看出来有多伤心,好像意料之中的事情。陈默没有接受学校的安排,独自一人去了上海,让他们的分手显得更有理由。

直到出发实习的前一天,方言主动来找李好,李好什么都没有问,就出来了。不知道他们隔了多久没有一起坐在这里喝啤酒,吃烤串了。“说吧,怎么回事”方言保持着一直以来的开门见山。李好也不装糊涂,主动坦白“就这样阿,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了。”显然方言不吃这一套,开始盯着李好,李好是个不看着别人眼睛随便撒谎的人,可是当别人看着她的时候,她就会开始不自觉的紧张,显然,方言很了解她这个弱点。“他还喜欢他女朋友,他当时问我们的时候就知道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知道我喝醉了说的是真的,所以希望我帮他,跟他在一起一年,等到毕业他去找他前女友复活,我的存在可以气到她那个嫉妒心重的女朋友,而陈默还是喜欢她,就是这样,是不是又要骂我傻了。”李好说完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方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叫老板多烤几个鸡爪,多拿几瓶啤酒过来。“平时虽然骂你傻,可是一直觉得你还是个机灵的人,不吃一点亏,没想到,在感情的事情上面怎么怎么糊涂,这种忙你能帮吗,喜欢也不是你这样的。”方言有些愤愤不平,也无可奈何。“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太会拒绝别人,他笑着跟我说,他笑着真好看。”李好脸上笑着,方言却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笑的好看,我也可以给你笑阿。你何必了,吃点吧。”方言没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他是知道陈默不喜欢李好,没想到陈默为了他前女友可以这么做。“那也没办法阿,你笑得没他好看,我是喜欢他阿,他第一次跟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谁没有做过几件傻事阿,你不是一直说我傻吗,我这也算是名副其实了,别说这件事情了,翻篇。”李好说着翻篇应该是真的翻篇了吧,方言想他们不是没有恋爱过的,虽然只是一场逢场作戏,不过都付出过感情。方言欲言又止,这些李好都看见了“你放心,他就算回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你知道就好。”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李好好像长大了,那天晚上之后,方言和李好都很心有灵犀的没有提起陈默这个人,不过偶尔听见他的消息,听说他跟他前女友结婚了,没有人再提李好和陈默之间的故事。

如果陈默是一种美德的话,李好也只能再说一句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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