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我看大小姐这回好像挺严重的,要不,咱们还是给大小姐请御医吧……”
“她也没有多严重,何须请太医,喝了这药自然会好。”
“可是……”
叶挽歌悠然转醒,迷糊间便听到屋外传来两个女子的对话,她皱了皱眉,睁开眼来,恍惚片刻她才记起现在所在何处,这里应该是永宁侯府,自己的房间。
方才说话之人……
叶挽歌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仍有些疼,这该死的秦非夜,下手真狠!她坐起身子替自己号脉,眉头一皱。
这身体…体质未免太差。
脉搏紊乱,气息不稳羸弱,可不止三高的问题,甚至五脏六腑都受损严重。
这样回想起来,每每她受伤生病似乎都极少请御医,却总有药喝,过去的叶挽歌从不怀疑,可如今的叶挽歌知道,定然是那些药有问题!
在这些来历不明药汁长年累月的灌溉下,叶挽歌连智商都不如常人,十几岁的年纪了,却懵懂无知,蠢笨,骄纵,任性……
外人常道安宁郡主叶叶胖胖身体安康,谁知是府中之人竟是如此对待,表面上是集宠爱于一身,可背后……
叶挽歌勾唇一笑,这永宁侯府,看来也不单纯!
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丫鬟柳儿,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小姐,你醒了?快些吃药吧,奴婢准备了冰糖葫芦哦,吃完就可以吃冰糖葫芦了。”柳儿哄着,将药碗递到叶挽歌的面前。
叶挽歌淡然接过,只在鼻间嗅了嗅——
竟然敢掺杂天神腾,铁线莲等阴毒药材!难怪乎这幅身体如此差!虽然用量很浅,但长此以往下去,便会导致五脏六腑衰竭,继而恶化成癌症!
好狠毒!
“小姐,这药今儿个加了个些糖,不会苦的,你快些喝吧。”柳儿见叶挽歌不喝,立刻催促。
叶挽歌双眸骤冷,面若寒霜,她猛地扼住了柳儿的喉咙,厉声道,“不如,你喝喝看吧?”
“小姐,你,你怎么了……这,这是你的药啊。”柳儿惊得睁大了眼,平日里那胖到五官挤在一起的脸今日看起来却十分的骇人。
叶挽歌笑得骇人,语气却十分无辜,“怎么了?便是想让你尝尝这碗药罢了,以前我的药也都是你送来的是吧?”
“是,是啊小姐……我,我没生病,我不喝……”柳儿拼命摇着头,瞳孔里极为惊恐,但脖颈被人扼住,叶挽歌力道又极大,她完全挣脱不开。
叶挽歌眸色一暗,她显然是知道有问题的,真是精彩啊,她停下强制灌药的动作,问道,“不喝,莫不是这药有毒吧?”
柳儿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之色,随即拼命的摇头。“小姐,我,我没有下毒!这药,这药怎么会有毒!”
“既然没有毒,你喝下便是了。” 叶挽歌笑得极为邪魅,作势便要继续灌药,可柳儿双唇紧闭拼命挣扎,那些黑色的药汁洒落衣襟,是半点没灌进去。
叶挽歌将药碗放在一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既然不喝,那就是你明知有毒还拿来给我喝了?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拿着我给的月银,却替旁人来害我,说,你替那人送药多久了?”
柳儿从未见过叶挽歌这幅模样,吓得早就泪流满面,她呜呜的哭着,拼命摇头。
“真是衷心,我好感动啊,啪——”叶挽歌哐一巴掌就剐了过去,毫不留情。
柳儿被打得懵了,圆润的脸颊立即红肿起来。
“反正你也不肯说,便杀了吧,反正你这样不忠的奴仆,我杀几个也没人会追究。”叶挽歌手中力道越发狠厉,衬着那弥勒佛模样的笑容,分外渗人。
柳儿第一次濒临死亡,她完全相信,眼前之人就会这般活活掐死自己!她说,她说!不要杀她,不要杀她!
“呜呜呜呜!”柳儿拼命喊着,却因为喉咙被扼住发不出声音。
叶挽歌见状,这才松开了力道,摸了摸柳儿红肿的脸颊,“真乖,早些说不就好了吗?”
“已,已有三年……小姐,我不知这药有毒!”柳儿瑟瑟发抖,那冰凉的手指掠过自己脸颊的感觉,仿若毒蛇。
“是吗?”叶挽歌缓缓挑了挑眉,“叫你送药之人,是谁?”
诚然,她多半已经猜到是谁了,方才在门外说话的声音,她是认得了,便只是想要看看,这丫头诚不诚实了。
“二小姐……是二小姐让我送药给小姐你的,我不知有毒!我真的不知!只是,只是……”柳儿捂着脸,浑身都得越来越厉害,剩下的话却收不出口了。
“只是猜想这药多半有问题,但我喝了这么多年也没死,你便越来越大胆了?柳儿,你可知……谋害嫡女,郡主,是什么罪名?”叶挽歌呵呵冷笑着,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柳儿惊恐的跌坐在地上,她看着突然间判若两人的叶挽歌,眼底满是恐惧,她慌乱的抱住了叶挽歌的手臂,求饶道,“小姐……求求您,奴婢知错了!您,您留奴婢一命……”
“可以啊,不过……”叶挽歌很善良的应了下来,缓缓道,“现在,同我去找叶芷芙!”
柳儿眼神之中又满是惊惧,惧怕二小姐知道自己将她供出,但此刻更令人惧怕的就在眼前,她没有选择,唯有伏低了身子,答应下来。
叶挽歌艰难的下了床,在柳儿颤颤巍巍的服侍中穿好了衣服。
那些个衣服一件件大得仿佛床单,却只能堪堪包住她那可怜的肥胖的身子,期间她看了镜子,看着镜中那张喜感的脸几乎笑出声来。
弥勒佛知道吧,她的五官肉嘟嘟都挤在了一起,唯独一双眼睛,分外的漂亮,且皮肤吹弹即破,没想到还是个可爱的胖子。
叶挽歌梳妆完毕正欲去找叶芷芙算账,便传来了敲门声。
“姐姐,我是芷芙,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