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纳年轻人为求生而冒险
每周在加纳主要的粮食产地——Brong Ahafo 区内,交通工具都载满了18-40岁的年轻人。在这其中,大多都是年轻的男性,有的想要前往欧洲 ,其他人则要前往更繁华的非洲城市。无论终点在何处,他们都怀有同样的希望:想要好的工作和并给留下的家庭成员们更好的生活。
科菲克鲁姆在好几年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早年丧父的他在离开故乡时,只有18岁。他的母亲,一位自给自足的农民,成为了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当克鲁姆上完初中后,他就去卖山药来帮母亲养家。但他们的生活质量依然越来越差,于是在六个孩子中排行第五的克鲁姆觉得,他有必要离开家乡去外地谋生。
在加纳北部的 Nkoranza镇上,克鲁姆告诉Africa Renewal,“我想去意大利看看,在那儿找工作就可以帮到我的妈妈”。
014年,在兄弟的经济援助下,克鲁姆加入了一个横穿撒哈拉沙漠前往利比亚再坐船去欧洲的旅途,同行的共有35个青年。
然而,在他第三次尝试从利比亚坐船横穿地中海时,却被逮捕并遣返回加纳。他一无所获。如今,30多岁的克鲁姆成了街头行乞者,他告诉Africa Renewal,他依然想着总有一天可以去欧洲,那时可要换个线路。
危险重重的旅途
大多数的加纳移民前往欧洲的旅程都经过利比亚,穿过布基纳法索到达阿加德兹尼尔。在哪儿,他们会加入那些为逃离冲突和迫害的西非及其他地区移民。
在中间人的帮助下,他们可以坐在车队中超载的卡车上,但穿越撒哈拉沙漠直至波尔克地区(利比亚边界附近)的路途则需要移民者们徒步。那可是生死考验,很多人因为饥饿和缺水,都死于途中。
克鲁姆回想起那些人口贩子和他们的漫天要价。难以忘却的是被抛弃在炎热撒哈拉沙漠中无数死尸的场面。“一些(死尸)靠着岩石,他们看起来就像睡着了,其他的都被埋在了尘土里,”他回忆。
克鲁姆的三位同行者都死了。“他们真的走不动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尝试鼓励他们不要放弃继续走,但很快就必须放任他们不管了,因为如果你掉队的话,你就会迷路,会饿死,”他说,“这些人我都认识,我们都来自Nkoronza。之后,我在Tripoli告诉他们家人他们的死讯。”
克鲁姆的故事在Brong Ahafo地区太常见了,而这些悲惨的故事回响在加纳和撒哈拉边境的非洲国家中。
根据位于加纳的国际移民组织(IOM)的报告,在2011年利比亚动乱(以阿拉伯之春为开端)和穆阿迈尔·卡扎菲政权瓦解中,利比亚国内有超过18000名加纳移民被驱逐出境。
协助加纳政府解救处境艰难的国民的IOM声称,大多数遣返人员都被送回他们的家乡——Brong Ahafo区域。
对于大多数Brong Ahafo区域的家庭来说,有一个身处欧洲的亲戚,可以证明他们的声望和会收到汇款的可能性。“每一个家庭都希望有亲人在欧洲,”加纳移民内部政治局的主管Walter Kwao-Anati说。
在有一些情况下,他又说,“对于亲人远离家乡的家庭,日常中会有社区援助。因为, 如果你家里没有人在欧洲,就会被看不起。”
此外,民众也期待在外亲人的经济援助,可以用来提高家庭的生活条件。据2015年非洲发展银行的非洲经济前景报告,在2015年里,汇款量达到6400万美金,而这依然是非洲最稳定最重要的唯一外部资金来源。
但在表面的声誉下,却隐藏着更严重的国家发展问题。Kwao-Anati承认,就加纳而言,“贫穷,正是大家移民去谋生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