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英国现代著名作家毛姆的主要作品。书中主人公菲利普·凯里童年和青年时期的辛酸遭遇,大多取材于作家本人早年的生活经历,但作家打破了事实的拘束,虚构了某些重大情节,塑造了菲利普·凯里这一人物形象。小说通过描写主人公的曲折遭遇,揭露了社会从精神到物质上对人的折磨和奴役。这部小说自出版以来,始终未绝版,至今广为世界各国读者所传诵。
我真看不出来,总是没完没了地读同一样东西有什么用,这只不过是一种貌似勤劳的懒惰而已。
这么说来,问题的症结所在,就是得搞清楚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点清楚了,你的一套哲学体系也就水到渠成了。
生活中就有这样的事:你接连数月每天都碰到一个人,于是你同他的关系便十分亲密起来,你当时甚至会想没有了这个人还不知怎么生活呢。随后两人分离了,但一切仍按先前的格局进行着。你原先认为一刻也离不开的伙伴,此时却变得可有可无,日复一日,久而久之,你甚至连想都不想他了。
打翻了牛奶,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处心积虑要把牛奶打翻.
他又懦弱又虚荣,他虚荣得叫你总是得小心翼翼不要伤害了他的感情。他把自己的游手好闲同理想主义混为一谈,以至于他自己都不能将两者区别开来。
他一向具有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在他眼里,他遇到过的理想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对生活的懦怯的退缩。理想主义者自动地逃避生活,因为他受不了那种人群的竞争挤撞;他没有力量去奋斗,所以就把这种奋斗说成是庸俗的;他虚荣,由于的同伴没有用他对自己的估价来看待他,他就以蔑视他的同伴来自我安慰。
世界上最大的折磨也莫过于在爱的同时又带着藐视了。
我知道我将会不得不让自己对如此度过的一生感到心酸的悔恨,但是我否认这悔恨同我自己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身体虚弱,老态龙钟,贫病交加,行将就木,可是还紧紧地把灵魂抓在我手里,我没什么好悔恨的。
唯有父母的舐犊之情,才算得上是真正无私的感情。置身于陌生人中间,他好歹总算长大成人了,但是别人对待他,往往既无耐心,又不加克制。他颇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自豪。他的这股自制力,硬是伙伴们的冷嘲热讽锤炼出来的,到头来,他们反说他玩世不恭、薄情寡义。他在待人接物方面,学会了沉着应付,在大多数情况下,能做到不露声色,久而久之,现在再也没法使自己的情感见之于言表。
在我看来,一个人仿佛是一个包得紧紧的蓓蕾。一个人所读的书或所做的事,在大多数情况下,对他毫无作用。然而,有些事情对一个人来说确实具有一种特殊意义,这些具有特殊意义的事情使得蓓蕾绽开一片花瓣,花瓣一片片接连开放,最后便开成一朵鲜花。
屈服于幸福,兴许就是承认失败,但是,这种失败却要比千百次胜利有意义的多。
他觉得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孤独。他几乎后悔,悔恨这两年来所遭受的捉襟见肘的贫困生活,因为那些绝望的挣扎不过使他勉强填饱肚子,生活的痛苦使他变得麻木不仁了。“你必得汗流浃背才能糊口”,这并不是对人类的一个诅咒,而是使人安于生活的止痛香膏。
他对生活感到不耐烦,因为他发现自己不能说出他内心那种模糊的冲动所暗示的东西。他的智力不适于表现他的精神。
他真诚地错把自己的肉欲当作浪漫的恋情,错把自己的优柔寡断视为艺术家的气质,还错把自己的无所事事看成哲人的超然物外。他心智平庸,却孜孜追求高尚娴雅,因而从他眼睛里望出去,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感伤的金色雾纱,轮廓模糊不清,结果就显得比实际的形象大些。他在撒谎,却从不知道自己在撒谎;当别人点破他时,他却说谎言是美的。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世界上只有两件东西使我们的生活值得苟且,这就是爱情和艺术。 我总觉得你我应当把生命视作一场冒险,应当让宝石般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做人就应该冒风险,应该赴汤蹈火,履险如夷。
等你年事稍长,就会发现,要使世界成为一个尚可容忍的生活场所,首先得承认人类的自私是不可避免的。
将来会怎么样,我根本不会考虑。要是成天想着今天,愁着明天,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就是事情糟到无可再糟的地步,我想总还是有路可走的。
他全部生活曾经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别人的理想后面,那是他们用语言和书本灌输给他的思想,而绝非是他自己心里的愿望。过去左右着他生活道路的那些他认为是应该做的,而不是他全心全意希望去做的事情。现在他不耐烦地把这所有一切都抛弃了。……也许对幸福的俯就是自认失败,但是,这种失败比许多次胜利都要强。
只要你在接受这种不幸时稍有违抗之意,那它就只能给你带来耻辱。要是你把它看做是上帝恩宠的表示,看作是因为见你双肩强壮,足以承受,才赐予你佩戴的一枚十字架,那么它就不再是你痛苦的根由,而会成为你幸福的源泉。
他不懂得在人生的旅途上,非得越过一大片干旱贫瘠、地形险恶的荒野,才能跨入活生生的现实世界。所谓“青春多幸福”的说法,不过是一种幻觉,是青春已逝的人们的一种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