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我们这样等爸爸,不是迟到了?我们就赶不上高铁了!”
“没关系,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迟到了,所以我们就得承担改签付出的代价。”
“我知道了。下次,我们最好提前时间长一点来候车,这样就不会迟到了。看火车票的时候,我们应该细心一点,这样就不会赶错车对不对?”
“就是这样,妈妈很欣慰你能理解这一点。看起来,我们应该回去找你爸爸,并未我们刚才没有检票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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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美好的益人益己的结局,可惜我们并未能看到上面的情景,而是看到乘客霸占高铁门,一直到其丈夫上高铁,于是我们看到了极度自私的一幕。
从视频中高铁门关上的状态,说明导致高铁晚点的事实极有可能成立。漠视整个社会秩序,漠视他人利益,只盯着自己眼前的蝇头小事,这就是极度自私的表现。网友们都在问,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行为?
抛开道德问题,毕竟道德感和道德行为也是由观念所致,自私意味着思考角度是利己,极度自私行为底层对应的是是狭隘的利己观念。
前段时间“江歌案”里的刘鑫,300天没有见江歌母亲,甚至在微博发声“再出这种新闻,我就停止协助警察。”记者采访时,她说了一句话:“我都知道错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问?”这个事件具体情景这里不再赘述,但至少我们大家都能理解的是,在刘鑫心理,“我知道错了”这件事远比“她惨死”更重要,比“我的恩人江歌为我惨死”更重要。因为她通过强调自己的委屈感受,来驳斥他人追问她的不当行为。在她的思维序列中,自己的委屈是比江歌惨死的愧疚、对江歌母亲境地同理心更重要的位置。或者说,她根本看不到他人悲惨、伤痛和社会的道德,更别说同理心。
这就是狭隘的利己观念。不仅把自己放在凌驾于一切的位置上,还漠视其他人和其他事物的利益。
高铁门如是,这几年的飞机门也无非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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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一位匿名用户说了一件关于她室友的事情。
这位知乎匿名用户的室友,浑然记不得别人给予自己的帮助,当自己的那部分小利益受损时,可以很没底线地做着损害好友的事。事情过后,还可以坦然地去拿她曾经损过的室友的东西用。这显然是矛盾的。
矛盾的背后,其实更多的是她根本看不到别人的利益,感受不到别人的心情。狭隘的自私,本质上是缺乏对他人乃至整个社会利益的认知能力。
晾衣服的时候,可以随意推开别人正在滴水的衣服,她缺少将自己同等利益与他人同等利益比较的能力,这是典型看不到他人利益的无知。
别人特忙没陪她看病,她丝毫不问别人什么急事,就背后说坏话。她缺少将自己小利益与她人大利益比较的能力,这是典型的不理解自己和他人的无知。
把别人东西弄到地上也不捡,她将自己缺乏承担责任的低素质完美暴露给别人,却还不自知,这是只关注自己蝇头小利却损害他人利益的无知。
狭隘的利己,说到底是损人还不一定利己的无知而已。在当今文明社会,低道德和低素质,都是无知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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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田说,只为自己活着的人是渺小的。
在非洲流也传着这么一句哲言,“自私自利有时候一个人得到他所想得到的东西,但更多的时候是使他得到应受的。”
可不是吗?高铁门的后续完美地演绎了这一哲理。为了那短短的几分钟,为了那一刻自己的方便,当事人被学校停职了。网络上舆论一边倒地谴责与谩骂,即使当事人选择关闭社交软件,不看新闻,也一定是不堪重负的,社会道德演化的舆论之箭何其犀利。最近当事人道歉了。同时,他们家庭作为普通人的生活彻底暴露在整个社会之下,他们失去了隐私这一层最重要的保护层。
这些还只是我们表面看到的影响。可是我们有理由相信,影响远不止于此。已经有很多人在讨论,3分多钟晚点,会对高铁整个系统造成怎样影响?又会对那列列车的乘客造成怎样的影响,人们恐怕更加无从得知。仅从基本数字我们就可以得知,如果那列高铁上有500人,1500分钟的时间,这意味着多少社会成本就被耗费了。
对于当事人而言,能够切身感受到的间接影响更甚。
普通工薪基层突然失业之后该如何面对?生活不一定会给她预留太多时间。他们家女儿在这起事件中受到的影响会否波及她整个人生?我们有理由相信,不仅仅是她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和父母亲一起承担道德压力,还在于他父母言传身教的价值观与社会道德共性之间矛盾对冲带来的心理冲击。
爱·扬格也说过,自私的心灵是会饱尝它应得的苦痛的。
如果当事人有能力看到眼前自利可能带来的这些可怕后果,我相信她终身也不会扒高铁门。
我们无从推测她的过往如何造就她在那一刻的极度自私,但我们看到极度自私背后的无知。大多数人都能够意识到个人需要服从整体的规则,个人尽量避免侵害他人的利益,一旦做出了某些危害社会公共制度与他人利益的行为,需要承担随之而来的责任。这些我们称之为明白着的事,他们却偏偏看不见,这不正是无知到一定的境界么?
无知终究会让人生变得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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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很要好的同事,善于交际,人缘不错,而且非常努力,只是有个毛病,喜欢争利益和荣誉,每个人都觉得她比较自私,但奇怪的是,没有人讨厌她,有时候反而还觉得她有些可爱。有一年单位评优评先,每个部门推荐一位参加市优秀的评选。这位同事是该部门的负责人,很多同事都以为,这回非她莫属,因为她的成绩摆在那里,而且根据她的个性,大家都认为她不会推荐别人。结果出人意料,她推举了部门的另一位中规中矩的男同事。有些同事觉得不服,因为这位男同事并不突出,她自己不上,也该让给别的部门更优秀的人。在汇报会她说,他们业绩是集体所得,男同事付出了很多,就在她这么力挺下,男同事最终获得了市优。
后来私下里,我问她:“你说实话,为什么?”她斜了我一眼,说:“这你就没见识了吧。市优荣誉,我已经有了一个了。争那么多,能当饭吃吗。让给同事还能得到支持和感恩,可我要是不知好歹,我敢保证,议论就会特别多,名声就会臭,而且我相信领导也不会让我上。反而这样,我还能得到更多。这就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小子,学着点。”
我拜服,并不仅因为她爱惜下属,也不止于她能看清这么多,而是处之泰然地让利益诱惑成为变害为利的那份见从容与见识。每个人都是基层过来的,这个阶段在面对能够提升个人价值的荣誉面前,并非谁都能轻松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而能放弃之后处之坦然还能收获更大利益,那就是见识和格局。
当然,她是一番算计后的利他,只能算是利己主义。但尽管如此,与自私也是高下立判。
我们这个宽容的社会允许有边界利己,也允许追求有边界的利己,独不欢迎无边界的自私。这个边界就是谨守自己不侵害他人,它将利己掰成判如云泥的两半,本质的不同就在于那份见识——有智和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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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问过很多人,地铁或者公交上让座是什么感受。回答各有不同,唯一共同点是,那一刻都有一种满足感,即帮助他人同样可以愉悦自己。让座是种美德,倘若其中还可以有限度让自己愉悦,这样利己至少不讨厌。
我们并非倡导利己主义,但是比起那些自私,合理的利己至少不让别人受损,某些情形还可以让双方受益。能看到这份双赢的受益,就是有智。
相对于自私的无知和利己的有智,利他才是真正的人生智慧。
100多年前,英国发生了一个故事。
一位农夫劳作时,听到有人落水,奋不顾身施救,于是救起了一位贵族公子。贵族公子父亲带着厚礼答谢,却被农夫拒绝了。
贵族父亲于是提出资助农夫孩子接受高等教育,农夫欣然接受。
多年后,农妇儿子学业有成,更因为发明青霉素于1945年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二战时期贵族儿子在战争中患上了严重的肺炎,却因为青霉素而幸运地得救了。
农夫的儿子就是医学界鼎鼎大名的亚历山大弗莱明,贵族儿子就是英国首相丘吉尔。
农夫的正直和贵族父亲的厚道,在许多人看来都是因为高尚的道德。诚然,他们的高尚道德毋庸置疑。
可是,贫穷农夫能看穿厚礼的蝇头小利,而识别孩子教育的人生大益,却是一份更高的见识。农夫拥有的是一份真正能洞察改变后代命运的智慧。
真的把一份厚礼放在贫穷的农夫面前,又有多少人能抵挡得住显著改善生活的眼前利益。
资助农夫孩子接受高等教育,是远比付出一笔感恩费更复杂、更劳心劳力的行为。但提出这个双赢的提议并成功付出实践,这是少有的人生智慧。
正如狄更斯说,世界上能为别人减轻负担的都不是庸庸碌碌之徒。实在是更深刻的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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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仕强教授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作了更大格局的注解:如果人类不了解人之所以为人的人性,如果人类不能够坚持人性,那么人类就毁灭了。自私的人把“为”理解成为了,大格局的人把“为”理解成“成为”。
马云在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演讲时说过,“以前我们做企业以自己为中心,未来新经济下是以别人为中心、以客户为中心、以员工为中心。让员工比你强大,这是未来最重要的,因为员工是未来创新的源泉。”
这是以利他的思维做有利于自己企业的事,是超越小我而达大追求的大智慧。自私看不清自己更别说自己的世界,利己看到的是自己的世界却不明白整个世界的大格局,利他才是看到整个世界的大智慧。
著名企业海底捞有一个非常贴心的福利制度叫父母补贴:优秀员工的父母亲每个月会收到公司寄给其父母的补贴;在海底捞工作满一年的员工,若一年累计三次或连续三次被评为先进个人,该员工的父母就可探亲一次,往返车票公司全部报销,其子女还有3天的陪同假,父母享受在店就餐一次。
黄铁鹰教授说,海底捞的管理智慧你学不会,你挖不走海底捞的管理层,挖不走海底捞的服务生。
海底捞是利他的大智慧,他们的哲学立足点是以人为本,更准确地说以相信人的善意为根本的利他智慧。因此,他们并不在意向员工付出善意之后会付诸东流,员工果然也回报以更大的善意。
范仲淹在被贬谪之际,写下了脍炙人口的《滕王阁序》,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当读来,总有一种前所未见的大气魄。一以贯之“天下观”大格局,利苍生的人生观,成就了他的千古美名和绵泽后代的人生大义。
而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范文正公做《滕王阁序》时,他的学生滕子京给他写过信,心中充满着对被贬谪的抱怨,他反以利北宋苍生大义作规劝。中国历代文人最羡慕的谥号“文正公”正是对其大格局的最好肯定。宰相肚里能撑的不只是船,而是他们本来就装下了整个世界。
所以,你以为自私是人品问题吗?不,它只是因为无知而人生格局太小。
不要让你的无知限制了你的人生。
只有看到利他的大智慧,才能成就你人生的大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