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片水衫林,在一阵阵微风的牵引下,那浓浓的绿色随着柔软的树干纤纤欲动,微微荡漾的绿波宛如水中的波纹,美不可言。天空成了若有若无的蓝色,在绿色的斑驳间若隐若现,摇曳于风中。阳光落在地上,零星点点的白色泡影在黑色的泥土里闪闪发光,风是蓝绿色的。
我总觉得,少女舞着欣长的脖子和纤细雪白的腰肢大腿在风的牵引下在我面前舞骚弄姿。惺惺醉态令人浮想联翩……。
由此,我目不斜视,像清晨在行道上的每一波拎着扫帚的“扫地僧”,认真且惬意地为大地梳状打扮。之所以这样讲,大概是因为知了扯着嗓子发出的噪音。我以为它们是怀春了,不然不会躲在树梢下乱叫,企图强奸我的耳朵。我也好不到哪去,毕竟是个蒸笼中的肉包子正在天马行空,却又无可奈何。坐在窗前,苍蝇像吃了屎的屎壳郎兴奋地在我房间里飞来飞去,小臂,膝盖,耳垂,鼻梁…全被它亲了个遍,毫无疑问,我想捏死它。豆大的汗珠一次次从我额头滑落,感觉热气不时从我滚烫的皮肤毛孔里冒出来,我想脱,唔,想想罢了。
我的脑袋隐隐作痛,很奇怪,它老是犯病,难道是因为这焦热的薯气?有种疼痛不可言说,它们时常伴着我。
我不止一次想叫“我要出去!”,“有种你别回来”,圣母玛利亚立马回答我。然后会换来异样的眼光抱以深切的同情,“孩子,冷静些,别燥。”不然同甘共苦招来的谩骂,难免心生愧疚,这是我的耻辱,所以只好忍气吞声。很奇怪夏日的蚂蚱们什么都不想,三五成群也能闹到一块儿,开心就好。我一直很羡慕它们,有人给我说这是蚂蚱的成熟稳重,安身立命,我脾气不好,尤其是夏天,蚂蚱变成大尾巴狼,小心我切了你小鸡鸡。碍于长篇大论的对不起和高谈阔论的豪言壮语,我只好继续忍气吞声。不过蚂蚱们当然有温暖和欢乐。
生活还原于这样的真实,就是吃饭工作睡觉,这样的真实多么无可奈何,我试图把它当作一种享受,全身心投入其中,以冲淡我的疼痛,可为何我总是痛不欲生?
活得最累的,大概就是我这样的小年轻吧!
我也会时常安慰自己,要好好的,村里还有小芳!所以我只好老老实实坐着听首歌,点一只烟慢慢吸,让烟雾在我脑袋里扩散,然后看会书,写点字,有时什么也不做,独望着窗外短暂的发征。
于我而言,这就算是种无聊的消遣,甚至已成一种享受。也好过于墨守成规的闲。因我分明就是想跳出窗外嘛。
我曾多次幻想着赤身裸体奔跑在狂风暴雨中,对着电闪雷鸣的天空嘶吼,对着前方追逐,永不止步。也曾幻想着牵着恋人的手漫步夕阳,或者相互倚靠,枕在皎洁的月光下,安静地朗读一首诗,陷入安稳的睡眠。也曾幻想着诚邀好友往家小菜馆一蹲,夜伴歌声,把酒言欢。可时间就是这样一分一秒的从我手中飘过,毫无休止地消逝。你说幻想总被现实打败,我说人还是要有点幻想,有点期待,希望才能抵达远方,才有方向。这大概是我一直头疼犯病的原因吧。
还是想想静静吧,静静是谁呢?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