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古代“超级学霸”——状元黄观
池州历史上共出了七个文武状元。其中黄观(guàn)是最著名的一位状元。
状元黄观,时人称颂曰“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事实上,自唐朝以来一千余年,真正做到“连中三元”的,历史上先后共有17名学子过关斩将而“连中三元”!他们是:唐朝的张又新、崔元翰;宋朝的孙何、王曾、宋庠、杨寘、王若叟、冯京;金朝的孟宋献;元朝的王崇哲;明朝的黄观、商辂、王名世;清朝的钱棨(qǐ)、陈继昌和戴衢亨、王玉璧。他们不愧是历代之俊彦,是奇才中的奇才!
明清时期,“状元”特指殿试第一名,依次而下,会试第一名称“会元”,乡试第一名称“解元”,院试、府试、县试第一名则通称“案首”。科举之途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个“状元”已属不易,连中“三元”则尤为难得,至于从县试到殿试,六战六捷,六获第一,难度自然最大。历史上只有两人从县试到殿试六试皆夺第一,他们就是明代池州的黄观与清代苏州的钱棨,皆为冠绝古今的考试奇才。
钱棨是“复读”多次方中六元,而连中六元并且是在一届科举中就从解元变成状元的,仅有黄观一人而已。这是中国历史上真正的读书人中传说式的人物,是古代著名的“超级学霸”,旷世奇才。
黄观(1364-1402),字澜伯,又字尚宾,安徽省贵池里山上清溪人。明代状元,著有《侍中诗文集》、《褒忠禄》。
上清溪《黄氏宗谱》记载,黄观祖籍在徽州,先祖是徽州人,后人再迁左田,传至黄文衍由左田迁至池州,到黄观这一辈,黄家已经在池州繁衍六世,并成为秋浦望族之一,这点可以从位于上清溪芒山西南脚他们家的祖墓历经几百年都保存完好上看出。祖父黄彦明,父亲黄德出身书香门第,后家道中落,黄德不得不入赘贵池上清溪的许家,成了“倒插门“的女婿。黄观出生后,即从母姓,名叫许观。明洪武二十九年(1396),许观升任礼部右侍郎(正二品),请奏于廷,才获得恩准恢复原姓,改称黄观。
黄观自幼勤奋、治学严谨,注重时论,不尚浮文。明洪武二十三年(1390),以贡生入太学。同年八月,在南京应乡试,中解元,次年应会试,中会元。是年,黄观复参加由明太祖朱元璋亲发策问殿试。他在策论中极力主张“屯兵塞上,且耕且守,来则拒之,去则防之,则可中国元扰,边境元虞”。从而深得朱元璋的嘉许,取殿试一甲第一名(状元),授翰林院修撰。
位于万罗山清溪河畔的黄观系马石,高7米宽5米
黄观在洪武朱元璋、建文朱允炆两朝官运亨通,得到两代帝王的赏识。中状元后,先后任翰林院修撰、尚宝司卿、礼部右侍郎、侍中。建文帝朱允炆即位后,朱棣来南京,自恃皇叔,态度傲慢,以身体有疾为由入朝不拜惠帝。群臣畏其权势,缄口不敢言,唯独黄观当面顶撞朱棣曰:“虎拜朝天,殿上行君臣之礼;龙颜垂地,宫中叙叔侄之情”,致使朱棣怀恨在心。
建文四年,朱棣以讨伐齐泰、黄子澄为名,在北京起兵,直逼南京,发动“靖难之役”。黄观草拟诏令,要燕王罢兵归藩,束身谢罪,言辞甚为激烈。这就更加深了朱棣对黄观的仇恨。
朱棣攻进京师当天发布了23名“文职奸臣”名单,黄观名列第六。(太常寺卿黄子澄,兵部尚书齐泰,礼部尚书陈迪,左副都御史练安,翰林院侍讲方孝孺,礼部右侍郎黄观,大理寺丞邹公瑾,大理少卿胡闰,户部侍郎郭任、卢迥,刑部尚书侯泰,工部尚书郑赐,吏部尚书张紞,侍郎毛泰,御史董庸、曾凤韶、王度、高翔、魏公勉、宗人府、经历、宋征、巨敬。)此时,黄观正奉诏募兵上游,且督诸郡兵赴援顺江东下,行至安庆时,从下游溃逃的士兵处获悉金川门不守,叹曰:“吾妻有志节,必死。”招魂而祭之。至建德,听说:“宫巳焚,失帝。新皇帝,帝三日矣。”观谓舟人曰:“罗刹之矶,湍棹可鼓也。”至罗刹矶,黄观穿上服朝衣东向再拜,遂跳入湍急的江流中自尽,年仅38岁。舟人以钩挽之,得珠系棕帽一顶。
破城后,朱棣听说传国玺在黄观处,遂命人抄了黄观的家,将黄妻翁氏和两个女儿逮捕起来,发配给驯象的奴隶为妻。面对这种侮辱,翁氏早有死志,故将钗钏首饰都交给象奴去换酒,趁机带着两个女儿和十余名家人投通济门河自尽。
“成祖捕观急,人以其帽系献。成祖疑观或尚在,族其家逮其姻党百余人,而观妻翁氏,城破时果死。翁氏者,池口人,成祖登极而问玺曰:尚玺者谁也,已知为观。命执其妻子,得翁,使象人妻之,象人将翁至家,出市酒脯,欲与成婚。翁携其二女及家属十许入自沉通济门河。”(《名山藏卷》)
黄观为建文帝殉难后,但朱棣对其恨之入骨,余怒未消,下令屠杀黄氏家族所有的男丁,黄氏九族受诛,亲朋受监禁,谪戍者达百余人。史载仅有黄观的弟弟黄觏留下一子在贵池,幸运地躲过一劫。
“观弟觏,先匿其幼子,逃他处。或云觏妻毕氏孀居母家,遗腹生子,故黄氏有后于贵池。”(《明史·列传第三十一》)
朱棣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黄观始得昭雪,补谥“文贞”。在黄观的故居贵池上清溪建黄公祠;在清溪翠屏山建有黄观衣冠冢;在县城复建状元坊;在南京秦淮河畔建黄公祠。
黄公祠藏有一块“血影石”。黄观的妻子翁氏是贵池池口人,不愿受辱,如同黄观了解“吾妻有志节,必死”,自沉通济门河。投河自尽时,吐了一口血在石头上,她的血便深深地沁入石里,像一人影,晴天看不见,阴雨天则显现,人们传说如同观音大士像。有一僧人在通济庵中睡觉,石头托梦给他,在梦里石头上的影像说“我是状元黄观的妻子”。僧人解梦后,找到这块石头,浇上水,石上人影非常清晰,并有“愁惨状”。僧人明白这是翁氏托梦请求夫妇团聚,于是把这块石头放到黄观祠里,名曰“翁夫人血影石”。
“初,观妻投水时,呕血石上,成小影,阴雨则见,相传为大士像。僧舁至庵中。翁氏见梦曰;“我黄状元妻也。”比明,沃以水,影愈明,有愁惨状。后移至观祠,名翁夫人血影石。今尚存。”(《明史·列传第三十一》)
明末清初顾炎武,有诗赞黄观夫妇:
侍中祠下水奔浑,有客悲歌叩郭门。
古木夜交贞女冢,光风春返大夫魂。
先朝侍从多忠节,当代科名一状元。
莫道河山今便改,国于天地镇长存。
黄观在齐山书院读书,得中状元后在齐山建有翠微精舍。擅长书法,在池州留诗不多:
溪上晚眺
日暮碧云净,余霞天际红。
村烟远近里,山色有无中。
古树斜阳暗,孤峰淡月濛。
门开一涧曲,星影落桥东。
注:贵池区里山官隐山下,有贵池清溪河支流——黄公溪,旧时溪上有庵,风景清幽,黄观幼年曾在此读书。
书塾后望九华
不识九华路,朝朝见九华。
笑他千里客,辛苦入烟霞。
柏屏
堂堂千尺柏,为屏忍屈曲。
终抱凌云情,不改岁寒绿。
水鉴楼
风吹池萍开,天空水如镜。
幽人时凭阑,下看行云影。
不读死书,读书就要学以致用,还要效仿古之圣贤。黄观做到这样一点,他靠读书,年仅三十多岁就高居二品大官;他学习古之圣贤不畏强权,成为后人的楷模。他的才学和忠义之举将会被后人永远记住。让我们铭记古代有志节之人高尚情操,更让我们不忘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