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都坚定的认为,读的那些书遇的那些人够我对抗了,不管原生家庭让我多缺安全感多痛不欲生,我都将其一一治愈。
我以为我逃过了,真的以为我逃过了。
我从不避讳我的家世,因为没的选择,我不过也只是个被动者。
大学那会,记得参加学生会的活动挺多,我又争强好胜,记得一起比赛的同学说,我肯定在家被爸妈宠坏了,这性格…
嗯,我意愿上行为上都一百个愿意成全你。
其实我由隔辈的奶奶一手带大,我并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是一种幸事,此生能为家人,怎样都该高兴的,至于那对不像话的父母,就当我没有那个福分就好。
从小到大奶奶赋予我的坚韧,坚强,善良,勤劳一直延用到我此时此刻,所以我是真从心里感恩的。
想想那时候,穿梭在田野里,奔跑在烈日下,除了感觉饿,热,累,困,没有其他任何的不适,从不问为什么,也不会去攀比。
时间也很梦幻,就那么一瞬间就将我穿梭到即将步入下个阶段的时光。
而正当我想热情拥抱人生的新篇章之时,我发现我根本走不下去,频频的夜里惊醒,次次的白天哭泣,日益累计的不安和孤寂我才想承认,我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
不是老太太给的爱不够全面,而是像本能的爱一样,伴着本能的丧!
越长大越听不得谁妈妈多担心多操心,谁爸爸多爱护多疼爱,因为那些本该有,却没有,虽明明没享受过,但却越发想要!
变得敏感,变得脆弱,变得渴望!
所以期盼着能否在伴侣身上寻求某种安抚,幸运的寥寥无几,不幸的则赔上了一辈子的幸福,甚至是命!
不求公平,只盼幸运!
猛然回头发现自己亦多年的在生活里迷失,不知方向的乱窜,有时候我在想,可能人生来就是作的,如果一直像小时候那样,只停留在温饱问题,可能就没有时间打理精神,精神也不会那么活跃的想起来折磨就吞没你。
但有时看着那彷徨的模样,我想我是不是错怪了精神。
那个夜里非要弓着身体且还要抱着东西才能安眠的模样,那个黑夜即使开着灯,只要身边没会呼吸的活体陪伴就不得入睡的不安,那个听不得瞬间响声的惊吓,是从心底发出的,像是掏空般的恐惧,这些都不像是简单的胡思乱想所致。
那个看似笑面如花的脸庞,活泼到尖叫的性格,都像是变色龙的保护色。
道理无一不懂,然多么希望自己能包容自己的敏感,焦虑和神经质。
不再将那些潜移默化的不安一次次用作和自己较劲,明知那不是自己的错。
但是无果,真的尝试过了,那些就如蝼蚁,指不定在哪个环节,哪个瞬间就出来轻咬一口。
明明没有出血,甚至连印子都没有,却疼的自己无法呼吸。
这个世上最难熬的永远是和自己内心较劲。
所以,一个人革自己的命是最难的!
这样的人儿,需要陪伴,是需要那种无微不至的呵护,这想想命得多好才能遇到!
因为ta就像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某个瞬间就炸了,根本不需要火引!
经常听到一句话,本来心已死,是ta的一直耐心照料,将冰封的心一点点瓦解,再次拥抱彼此拥抱自己!
我想指的大概是那些吃过原生苦的人!
还有那次看季羡林 《爽朗的笑声》里面的那段话:
“我相信,一个在沧海中失掉了笑的人,决不能做任何的事情。我也相信,一个曾经沧海又把笑找回来的人,却能胜任任何的艰巨。”
我想这大概率指的也是那些吃苦原生苦的人!
那天我问她,你过得好吗?
她答:我每天都在笑,你猜我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