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遇见君
农村人很朴实的,虽然说他们会眼红你家的好,但也就是眼红说几句坏话罢了,用“简单粗暴”概括最合适不过。每当农忙的时候,都会家家互相帮忙这家忙完,又给那家帮忙干,翻地的翻地,播种的播种,收尾的收尾,好一副热闹的场景。
在农村离家门口比较近地老人都叫“平地”,离家门口比较远的地叫“坡地”,坡地就是在山坡上修筑出来的土地,平地每家也都能分到一点,最好的平地都是村干部干部家里的。因为是秦岭山里,所以我们家的平地很少,80%都是坡地离家比较远,不管是播种还是收获,都需要人来扛和背,才能把种子背到地里,再把果实背到家里,很多老人说自己曾经担过三四百斤的胆子,从他们压弯的背能看出没有说大话。
哪家人和哪家人关系好,都会在农忙的时候去互相帮忙,我家给你来翻一天的地,你给我来播一天的种,这样两家人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这就是我们农村人的朴实。或者说你家实在忙不过来,也可以请关系好的人来给你家帮忙,一般人家都不会推辞。
在我们这秦岭山里我们都会种冬小麦,就是在冬天来临之前把小麦种下去,过年之后到农历的6月收获一年只有一季,我们这里由于高寒所以麦子产量不是很高,但是为了让家里人都能吃上放心的麦子和面粉,家家都自己种些麦子。麦子很好种,把地翻好,撒上化肥,然后把麦子撒上就行,撒麦子可是一项技术活撒的稀稠都会影响来年小麦的是否能够丰收,这个活全靠撒麦子这个人的技术,这个活一般都交给家里的巴式(有很强技术的人)来干。
把麦子从地里割了,然后用人扛回家,再把麦子晾晒干了,然后就在家里等着脱麦机,等到托麦机来的时候,然后在进行脱粒。我们村只有一台拖来机,会一天到一个地方,到了你们村,村里人就不分白天和晚上全家人一块儿帮忙,把麦子麦连根儿塞进去,出来的时候一边,是麦草,一边是麦粒,托麦机来的时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能休息,都要帮你附近的每一家人把麦子都脱成粒才能休息,托麦子的灰尘可大,每次干完这些活,我们大家都想从头堆里爬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出过眼睛和鼻孔能看清之后,其他的地方都是灰尘。
托麦子也是一项非常危险的技术活,曾经听说有人在脱麦子的时候不注意把手夹,最后落下残疾,很快一边是整整齐齐的麦草,一边是麦粒用袋子装的满满当当,虽然这项活很辛苦,大家干完很累很疲倦,但是丰收的喜悦都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春天人们忙着种玉米和土豆,6月前的时候忙着收土豆和玉米,还有麦子,秋天的时候会在地里种上一些黄土,一年四季不能让土地闲着,割了玉米杆,把冬地翻一遍,然后再播种上小麦,这一年到头等于说地的活基本上干完了。冬天在家闲了就是剥玉米,把晒干的玉米,用手一颗一颗的剥下来,装到袋子里,这样一年的农活才算彻底完成了,这样也基本快到过年了,就是这样简单而淳朴的生活一年又一年。
我们家每年除了种麦子还种玉米和土豆,秋天再种一些黄豆,这就是我们家的主要农作物,除了不会撒麦种之外的活我都会干,种玉米和种土豆,种黄豆都是我最拿手的活儿,这样的活多年已经不干了,但是所有程序一点都没有忘。
作为农民,一年四季都没有一点儿闲的时间,只要你勤快,永远都有干不完的活,永远都有活干,爷爷常说勤快人撂下这样就拿起那样,绝对闲不下。我们的麦子品相不太好,磨出来的面也黑,所以卖不上价钱,一年主要是靠玉米和黄豆卖一些钱,土豆都把大个儿的品相好的,让菜贩子把大的都卖掉,把小的自己留着吃,忙活整整一年,买下来的钱加到一起也就顶多两三千块钱。说到这里就想起了卖炭翁里的那句话,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每年10月过后,地的农活基本都干完了,农民又忙着在山砍柴火,冬天下了雪一般都会猫在家里烤火,没有柴火烧家里就不暖和,所以趁着还没下雪,要冒着寒风上山去抓紧砍柴火。记得初中毕业那年的寒假,我和爷爷两个人每天都上山砍柴,我们一人一捆,一个寒假下来,我看了将近30捆柴,爷爷说这些柴火够我妈做饭烧两个月的。
人常说靠水吃水靠山吃山,我们这山里人,每天做饭烧火的才华都是来自于山上,盖房子的木头也是来自于山上,秦岭山就像父母一样,我们这些人就像孩子一样,父母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孩子,盼着孩子们越来越好,看着春去秋来日复一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变化,秦岭山慷慨的用自己的血液滋养着我们这块土地和生在这土地上的人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