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大学的暑假买下了东野圭吾的《白夜行》,前面一两章我看了整整三个月,因为时间跨度太大,较复杂的日本名字频繁出现,我一再放下翻阅。后来随着剧情的发展,我对这本书越来越欲罢不能,在一个凌晨三点的夜晚,我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这本书。
在艺术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是不幸的,何况如果贵为主人公。小说里并没有很多地描述桐原亮司和西本雪穗小时候有多么悲惨。亮司的家境应该是不错的——毕竟娈童这样的癖好一般不会出自穷困——但那又怎样,你如何去体会一个常常在楼上被迫听着母亲与雇员私通的孩子的心境?而对于雪穗来说,悲惨这个词就要更为真切得多,幼年即被母亲卖为成年男人的泄欲品这样的事本身就很说明问题。当这样的两个孩子擦出火花,爆发就只是时间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难道还有比让亮司发现父亲在侵犯雪穗更精彩更残忍的节点么?
爱和死亡,是人类心中永远的痛。
梁山伯与祝英台化作了蝴蝶,卡西莫多和艾丝美拉达化作了尘土,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是不是也如同化作了什么——
扑火的飞蛾。
像不像?
好吧,回到之前的问题,这两个孩子有可能避免悲剧么?
如果桐原亮司不杀死父亲,西本雪穗不害死母亲,他们也许就不用背负着沉重的枷锁隐姓埋名,更不用为了掩埋真相把罪恶的雪球越滚越大。但是那又怎样呢?亮司撞破了事情真相,即使是孩子,也没办法像没事一样手牵着手走在阳光下吧。
雪穗说,“我的天空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有人说这里的“太阳”是指亮司,有人说是指欲望。我倾向于前者。对于一个童年有阴影又失去了全部亲人的女孩来说,如果没有人陪伴,即使得到了全世界,又能怎样呢?
我觉得,相比于冰冷的全世界,心灵的温暖与充实更能吸引她。
然而,从这一刻起,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失去了太阳,失去了温暖,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可是现在读者伪神圣的角度,无论经历多么惨烈的童年,无论是有多么强烈的欲望。都没有伤害别人的权利。
很钦佩东野圭吾,《白夜行》这部小说最高明之处是文章的结构布局,作者的思维方式与常人正好相反,因而可以让整个故事行文不落俗套。日本文学中反映人性和现实的钝重灰暗的其实不在少数,写恋童癖,连环杀人比比皆是,但是多数都显得平淡,相似的故事情节会不想重温。
(文/ 任诗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