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五一,豆瓣上我说我要去厦门看看,有人一起不?
那是那些年里我想象过很多次要一个人出去走走之后,第一次真正的出走。
昆德拉说,一个人过一段时间要离开自己居住的地方出去走走,以新的位置审视已经熟悉和习惯的环境。
我那时其实只是因为心里不舒服,又有足够的勇气。
第二天看到有邮件,说是她家就在厦门,可以接待我一起玩。
我到厦门的时候,她已经在机场门口接我了。
她很美。
齐耳短发,粉色的毛衫,蓝色的八分裤。
来之前我们qq聊过很多,关于爱情,关于生活,关于工作和家庭。
她说,如果我嫁给一个人,我一定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人生若只如初见。
此后的十年一直到现在,她还是她。
她一个人照顾着我的家庭,我在外面忙碌,她在家里操劳。
鼓浪屿的美,南普陀的禅,胡里山的魄,好多的细节,中间的路程,我已经渐渐忘却,我只记得胡里山炮台后面的沙滩,书法广场的木栈道;我只记得你是我的眼那首歌,我只记得我将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里,慢慢的走。当所有的木栈道走完我睁开眼,我发现夕阳下她绝美容颜中惊讶的眼神。她说,你为何这样的信任我,可以跟我走这么远这么久?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一个人走了好远的路才到了这里,可能是太累了。
直到现在每次有人问我你是怎么认识你的妻子的?我说就是这么认识的。也许是我被她俘获了,我想。
我离开的时候她问我,你就这样走了,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啊?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会想你,我会很难过。
黯然销魂者,唯别矣,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
那时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
此后的时光里,时光的影子里,影子的缝隙间,满满的都是我们对彼此的思念。
我们约定,每天中午都要给对方打电话,每天下班后都要跟对方讲今天的见闻,每过一个月,有节没节有假没假,我们都要见一面。这个习惯,婚后还保持着。它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每天中午吃午饭休息时,我都本能性的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她有时会接不到,因为她可能在喂宝宝,可能在洗衣服,可能在忙碌别的,我会神经质的叫物业去家里看看,然后她就说我神经病。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笃定我们一定可以走下去。如果说每对爱情里都要有一个主导方的话,那么她无疑是我们的主导。从我们相处久了开始有一些分歧,到后来跟家人的一些不愉快,她都没有放弃过我。她爱我,很笃定的爱。所以她很坚定。
每对恋人走到最后结婚的时候,一路上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不愉快,现实的,思想意识里的。不管是什么,都需要时间的慢慢熬磨。要经得住啊!
2011年10月我们结婚了,我们在书法广场拍的婚纱照,我们定情的地方。
2012年6月,我们的女儿出生,名字里有我有她。
2013年11月,我们买了第一个自己的房子,户主是她。虽然只有五十平,那是我承诺的家。
2014年11月,我们有了第二套房,有了可以让她施展厨艺的厨房,可以晒衣服的大阳台。
还有梳妆台。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2017年11月,我们的儿子出生,时光流转,二人牵手变成了四口之家。
多年的劳累,妻子的身材不苗条了,脸黄了,手粗糙了。岁月无情,光阴在她的身上留下真实的印记,我们都老了。
我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嘴甜了,不懂得去赞美她了,以前没有钱,她说我们去哪里哪里吧,我就说等等吧,等买了房子就去。后来都有了,还是觉得鸭梨山大,不肯放松。有时候看着同事那些女孩光鲜亮丽的走在人群,我的她出门时永远背上背着一个包,里面是女儿和儿子的小衣服,吃的喝的玩的。觉得自己很无能。
我们争吵过,愤怒过,伤心难过过,有时候甚至想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更多的时候相互心疼,相互扶持,一起努力。
今天早上看到一句话,说的真好:我要的爱情,不是一辈子不吵架,而是吵架了也还要在一起一辈子。
感情总是有面黄珠瘦的时候,总是有不再分分钟妙不可言的时候。
纵使才名冠江东,生生世世与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