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被撵出大观园回到秦家,街坊邻里背后指指点点,司棋娘本来就一肚子火,便更觉着丢脸,天天骂司棋不知廉耻,丢了女儿家的本分。
司棋寻思,啥是个本分?自己被贾家随便许给一个小厮就是本分了?
母亲骂了司棋,又骂潘又安害了司棋。
是啊,潘又安究竟逃到哪里去了,如何为生?可能吃饱穿暖?
想着司棋不禁泪流满面。
这一天,司棋又在发呆,忽地听见母亲骂声渐高,喊着要打谁,司棋忙着出来,见母亲揪着一男子,那不是潘又安是谁?司棋以为做梦一般,揉揉眼,看的真真儿的。
这么多天在责骂声中的牵肠挂肚,总算没白熬啊!
司棋又喜又急,扑通跪在母亲面前求情成全,母亲只骂她不害臊。司棋哭道:“一个女人嫁一个男人,我一时失脚,上了他的当,我就是他的人了,他到那里,我跟到那里,就是讨饭吃也愿意的。”
母亲越发来气“你是我的女儿,我偏不给他,你敢怎么着?”
敢怎么着?娘啊,娘啊,司棋一头撞在了墙上,鲜血一直流到潘又安脚边。任母亲和潘又安呼来喊去也没能醒来。
潘又安棉花般软团团坐在地上,藏在怀里的金珠首饰撒落一地。
司棋怎么也想不到,潘又安藏着他赚来的这小小的财富,装一副穷像,是试验女人是不是都是“水性杨花,贪图银钱。”
潘又安抚着司棋还温热的身体,又愧又悔,当时丢下司棋一人应付,自己逃了,今儿如果直接了当,不藏心也不藏那劳什子金银珠宝,司棋也不至于没了命,盼来盼去,一句话也没说上,司棋竟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罢了罢了,一刀子竟抹在脖子上,倒在了司棋身边。
司棋的爱情终了,是两副上好的棺材。
潘又安在自抹的那一刻想,看在那撒落一地的金银的份上,司棋母亲也许会他俩安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