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安圣诞难忘记(沈汐篇)
某些记忆,于某些人,是美好快乐的,
于我,却是难堪无比的,
但是,多年后再回忆,又是美好难忘的,
比如,那年的平安夜,和圣诞夜……
(一)
平安夜的晚上,整个学校都疯狂了,所有人都在这个狂欢夜里尽情释放,可是否所有人都那么欢乐呢,我想到阿桑的歌词里有那么一句“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真是这样吗?
那天下午我很早就来到活动现场,过了一会儿,大概六点多,看到辛迪和她的室友也赶来了,她们五个人,兵分几路,分别去参加不同的游戏了。
辛迪和安心永远都是一起的,在当年,辛迪能有安心这样一个闺蜜一般的室友,我想她是幸福的。
我一边参与游戏,一边观察辛迪的表现。她的运气总是比实力好,智力也比体力强。呵呵,这么说,是因为我发现她参与那些比脑力的游戏一定是赢的,而考验肺活量和体力的游戏就略逊一筹,这是女孩子的通病。
那天,辛迪应该是快乐的,因为我第一次看到她灿烂的笑容。她每次赢得游戏的时候,都会开心地“噢,耶”一声,再激动地一跳,而失败的时候,她也只是淡淡地微笑,没有丝毫的灰心,那天,她是真的释放了自我。
辛迪的笑容感染了我,我兴奋地跑去和他们一起“抢板凳”,还拉来了我的哥们张岩,陈静老师也参与进来了,看样子,是要来一场激烈斗争了。
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只剩四个人了,我,陈老师,还有两个同学,一声哨令,我成功地将陈老师挤了出去,结果遭来了陈老师的一顿痛打。
也许是“报应”,紧接着的一轮,我倒在了缝隙间,还被另外两个同学按在原地,不得动弹,还要接受其他人对我的留影,一切都毫无防备,可我也只好无奈配合,摆出“耶”的造型,那个瞬间的狼狈,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消失不见。因为围观的人群里有辛迪的身影,我真的不想在她面前展现我如此不堪的一面,我长期以来维护的英勇高大的形象就这样彻底的被“毁灭”了,我内心的忧伤有谁能懂啊。
辛迪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也跟着所有人一起笑着,但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都是看热闹的,偶有嘲笑的意味,唯有她的笑是最善意的,因为我从她的笑里看到了“鼓励”,所以我便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好戏”终于散场了,我这一世的英名,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于是想办法“翻身”,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在游戏全部结束后,我拿起手麦就开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一首《冰雨》被我惊悚地唱完了,想想挺后怕,别人唱歌要钱,可我唱歌要命啊,我也是佩服我自己了。
散场后,我去各个寝室收钱(忘了是什么费用了),女生这边有个寝室在给室友过生日,我敲开门,便又毫无防备地被糊了一脸一身的奶油,我逃都没逃掉,真是惨不忍睹,心里又气又无奈啊。
我只好带着这个新颖的“妆”继续做我该做的事,继续收钱。
我敲开辛迪寝室的门,开门的是她的室友——柳亦珍,“哦,吓死我了!”接着是她们五个人的疯狂大笑,我愤怒了,“有什么好笑的!”说完就悄悄走开了,然后就听到她们五个关了门在寝室里继续狂笑。
用当今的话说,当时的我,心理阴影的面积颇大,那一刻的我,多么希望自己有隐身的功能,在那一瞬间让自己消失不见,那样就没有人能看见我的窘态了,我也不会让辛迪看到我颜面丢尽的样子。
谁让我好脾气呢,对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地玩弄,我也只好容忍,回到自己的寝室,拍去身上的灰尘和奶油,洗洗脸,忘记晚上发生的一切囧事,安稳地睡个觉,迎接第二天圣诞夜的一个神秘挑战。
因为在我刚进寝室的一刻,收到陈老师的一条短信,“沈汐,张岩,你们两个明天各自准备一件红色外套,中午在寝室等我,有安排!”
这,是要干嘛?准备红色外套?不会是让我们扮“圣诞老人”吧,呵呵。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陈老师带着两个“圣诞老人”的帽子,还有“白胡子”,来到我们寝室。
“沈汐,张岩,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把其他事情都给我推掉,然后给我换上‘圣诞老人’的装扮,分别到一班和二班去,给他们一个惊喜,今天这个圣诞夜,就看你们了,好好准备一下!”
陈老师交待完,留下我和张岩两人在寝室里愣神。
(二)
晚自习时间到了,我和张岩带上所有“装备”来到教学楼,在一个无人的黑暗角落里,换好一身的装扮,在陈老师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张岩的“奥运圣诞老人”进了二班的教室,我进了一班。
“大家好!”我扛着一大包糖果,弯着腰,迈着慢步缓缓走进教室,着实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整个教室都沸腾了,看到他们如此开心,我很有成就感。
我无意间发现,坐在第一排角落里的辛迪,她也很开心地笑了,她笑起来特别好看,我很欣慰啊。真的很难得看到辛迪那么开心地笑,而且连续两天,都说笑是可以传染人的,我想我也被传染了,把前一晚的狼狈忘得一干二净了,只尽情享受眼前的快乐。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有些难堪,因为我的“圣诞老人”造型被他们“嫌弃”了,由于“自身条件”的不足,总被他们说——“天下最清气的圣诞老人”非汐哥莫属!
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失落呢?
后来,在辛迪的日志里又看到这两幕往事,我因为狼狈而不愿回忆,但还是感觉很美好,谁的青春里没有不堪回首的故事呢,所以我释然了。
我在辛迪的日志下面发表了评论:“往后的日子你们要快乐···在一起要共勉!!!”其实,我最希望的是她能够快乐,因为她快乐的样子最好看,我希望她能永远保持这份单纯的快乐,因为单纯最美好。
再怎么不堪,也是回忆,
再多么狼狈,都是青春,
记忆的片段,珍贵美好,
如烟的往事,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