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花盆里种下一粒南瓜籽,原本也没报什么希望,可它居然发了芽,开了花,结了果。只是,我那花盆太小,束缚得它也无法长大。我曾经种过一棵细化,直到成熟时,也不过网球一般大小,两勺子下去,一个西瓜就没了。我喜欢种菜,但最终少有成功,可人若是年岁大了,便自然而然的眷恋过去,如同现在,我想起的便是儿时自家的菜园,想起那里的萝卜、白菜、土豆,想起前院里,老妈总是要种上许多花草,引来蜂蝶乱舞的。儿时的萝卜,没有现在萝卜的“美貌”,而是和当时的人一样,质朴而憨直。往往,都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各家各户会在院子里种上青萝卜、红萝卜、胡萝卜和秋白菜,于是便有了一个奇景,周围的花草日渐枯黄,而它们依旧青翠。慢慢地,它们就都会长大了,青萝卜似乎格外的心急,将大半个身子探出土外,于是被晒绿了,只有那土里的一小截还是白白嫩嫩的,所以,拔萝卜的时候,根本不用工具,只需拽着它那半截身子,轻轻一拉,便出来了,叫你嘚瑟!这青萝卜不是狠辣,甚至还有一些甜丝丝的味道,所以,它便成了我们这个穷苦家庭的饭后水果。深秋的夜晚,很凉,披了厚厚的衣服去后院里拔一棵青萝卜,用水简单冲冲,用刀切成圆圆的一片一片,那味道比现在的冰镇西瓜还好,萝卜皮也是轻轻一剥就下来了,单剩下清脆多汁的萝卜肉,这青萝卜,当真是最善解人意的了。和青萝卜相比,红萝卜就稳重得多,它不会将大半个身子探出来,也没有那般香甜多汁,所以,它自然被选择成为存储起来,用来过冬的对象。冬天的时候,炖个萝卜条汤,买得起牛肉的时候,就蒸一锅牛肉萝卜馅包子。老爸说,牛肉和萝卜,是绝配,但,自然是红萝卜,青萝卜是不行的。再有就是白菜了,它是最漂亮的,和春天里种下的白菜不一样,秋白菜是有风骨的,春天的白菜长不大,长着长着就散了,而秋白菜却长的敦敦实实,每一片叶子都带着劲儿,仿佛一个个居中运动员一般。评价秋白菜是否长得好,最重要的一个标准就是看它是否“包心”,一片片叶子紧紧地向白菜心靠拢着抱在一起。这样的白菜菜是好秋菜,便于储存。但,偏偏有那另类的,把自己的叶片努力的向外伸展,仿佛一朵巨大的绿牡丹,如此招摇,自然是被砍掉,然后炖了吃了。说起小时候,最适合用来炖白菜的,当属蘑菇。秋天一到,天气刚刚转凉,只需一场雨,它们便一个个地冒出来,胖嘟嘟的,肉乎乎的。有榛蘑,这个最适合用来炖鸡肉;有粘团子,表面黏糊糊,用水焯了,拌凉菜最好;有松树伞,因为稀少,向来被人珍视,课我却不觉得它有多好吃;我最喜欢的是小青蘑,它随处可见,不金贵,又脆生生的,很容易碎掉,但是有它和秋白菜放在一起炖了,便是人间的美味。差一点忘记土豆了,收获土豆,是夏末秋初的时候,收了土豆后,才会种下白菜、萝卜。我一直都觉得,土豆是一种很美丽的职务,它开出的小花或白色,或紫色,十分素雅。等到这素雅的花儿开了,我们便知道,那泥土下的土豆就快好了。刚开始的时候,只能拨开土,抠出几个土豆来吃,二不能破坏整株土豆苗,因为有许多小疙瘩,还有机会慢慢长大。小时候,我们都喜欢用碎玻璃去剐土豆皮,甚至还会珍藏一块好用的碎玻璃当做法宝,土豆皮剐掉了,但皮下那层营养最丰富的部分还在,不像现在,拿刀削去厚厚的一层,精华都没了。待到第一缕秋风起,便是土豆出土的日子,说起来也奇怪,这个时候的土豆苗,往往成为瓢虫生长的乐土,一个个瓢虫的幼虫,在它们的身上肆虐,将它们的叶子吃得只剩下叶脉,那是它们失去血肉的骨架。因为马上就要收获土里的土豆,没有人会可以挽救本应枯萎的土豆苗,便任由它们这样死去,瓢虫就是这土豆苗的催命鬼,但圆圆滚滚的土豆还在,它们会被收进菜窖,在那里沉睡一个冬天,大部分会被吃掉,但也会有一小部分,在经历了漫长的寒冬之后,迎着春日一缕极细的阳光,发出一个个嫩芽来,于是,它们便又会被埋回土里,开始新的生命的循环。
萝卜白菜和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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