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雪梅,你最近怎样?
找到男朋友没?还身在广告行业?还有6点早起练太极吗?还记得你当初动的妄念——想要编一支剑舞吗?
告诉你哦,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我提前遇到了去年11月的你。
去年今日,你还在太极草堂,还没拜师,还没去景德镇和师叔那帮人结识,还没对周易感兴趣。
去年11月,你和一帮师兄在波托菲诺的茶庄相会。
午后的阳光,隔着椰树照进樟木长桌上的茶杯里,一杯秋阳和着师傅的太极呼吸导引下肚,似睡非睡。
他们激动地说着太极前景,公司章程。
本来与你无关的。你不想参加。你拒绝过,在给大师兄的微信里,在师傅的饭桌上。
可那天你胆怯了。你害怕被这个团体抛弃——
他们商量着哪种玩法最适宜,是会所是茶庄合作还是专门建公司?是谁来制定收费标准?有谁来负责选址?
你坐在桌边,看他们俨然一体。
中央水景的天鹅,哗哗地吐着喷泉。长风当空,空荡荡的目光里,燃烧着焦急。
你最终加入了讨论。甚至被委派去说服你的两个朋友。
四个小时的口舌之战,大家心满意足的作鸟兽散。
街灯亮起,你和晓兵师兄荡游在昏天暗地里,虚弱地决定投资公司。
那晚,你找到了两个拳友,朋友,好友。
说:风向变了。
那些师兄师姐已在一条船上。
朋友最终没有加入公司,而我毅然进军——
想看看聚起来的这帮人的能量,想有一天有自己的团队,编一支剑舞,像云门舞集或是优人神鼓……
可惜,船沉了。大风最终吹散了我们自己。
我离开草堂。
甚至,连太极都没办法再有心练习。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我终究还是懦弱的——我不敢承认——爱,伴随着伤害。
在这专注投入的半年里,瞬间变天,看清师父为人,真是难言的痛楚和委屈。
钱财。名声。不是伤人物。
伤到你的,是你自认为最亲密的人。
是的,自认为。
你敬他,重他,维护他,记得从武当山带伤药给他;
你可以教拳,教理论,做服务,做文案,做推广,早晨在,晚上在,周末在……
那又如何?
他爱的是会前有人拎包,车前有人接风,坐下有人宽衣,躺下有人关窗,有人打扇纳凉……
不过轻信于人,识人不清。
连一句“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都算不上。
只是,在那个朦朦胧胧的午后,我并没看到这一天的结局。
今天,再到波托菲诺,同一地方。
随着一帮新认识的师兄练拳,武当基本功,十八式,太极猫步……
在原来对面的茶庄喝茶。
阳光没变,依旧明媚温暖地透过椰影,落在一地青石上,熏旧了墙角的使君子,铜钱草,一婆娑的湘妃竹。
我盘坐在中央水景的木栈道上,风声,水声,远远近近的谈笑声,高高低低回荡……
一侧头,似乎就能看到去年11月的自己。
那时候,喜欢得多纯粹啊。
连说到那时的梦想,似乎都从未觉得遥不可及。
梦想。早已丢在伤心的路上。
似乎只有将它埋葬,才能彼此相忘。
明年此时此刻的自己,你还记得它吗?还在接近它的道路上吗?
同样,你的广告梦呢?
等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