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鸦之作】后半辈子

热播的电视剧,通常都改版自某本小说。很多的时候,我会买书来看,省时间不说,而且文字传达地总是更细致些。

《我的前半生》应该是2017年的剧了吧,当时没追,昨天看到亦舒的经典言论:“菩萨心肠,金刚手段,才是对待朋友和你在意的人应该有的态度。”突然就被吸引了,貌似支付宝积分兑换了优酷会员的,应该还没过期吧,打开瞅瞅。唐晶美丽优雅又能干,贺涵帅气利落霸气酷,子君漂亮善良挺真诚……只是,人生的狗血常常不经意间倾盆而下。

想想自己,已在奔五的道路上了,即使再怎么不想从青春的班车上下来,也拦不住时间的滚滚车轮。这前半生基本算是蹉跎了,后悔也没办法,还是好珍惜后半辈子吧。

下午出门,公交车上。一个老者神情木讷地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上,老年斑肆无忌惮地爬满了他裸露的脸,腮帮子深深地凹陷下去。孤独和寂寞,写在岁月的褶皱里。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心:很快,我也会在岁月的海岸上枯涸成一尾没有体温的鱼干。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摸摸因为丰腴还算有点胶原蛋白的脸,就感谢自己醒悟得还不算晚。

虽然每天开心实际上很难做到,总有一些鸡零狗碎像浮在生活茶杯里的头发丝,但往后余生,我想我已经可以平静地倒掉,然后再默默给自己沏一杯。

这么多年的历练,我差不多已经将自己踩踏成一块堂而皇之迎来送往的地毯了,除了饿体肤,苦心志劳筋骨空乏身心,样样都经历了,锐气被锉得所剩无几。不是不会针锋相对,只是没空浪费力气,“最佳的报复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发出的冷淡,干嘛花力气去恨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早更,压力,遗忘,脑子断片……变着法儿来骚扰我,唯有愉悦,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跟我闹别扭,还好她已经习惯被我的鸡汤哄开心,继续陪伴左右,共度时光。

后半辈子,风淡云轻,吃自己的饭,做自己的主,独立自在,无可取代。

转眼结婚快二十周年了,记得结婚十年一家三口拍照时,郑重跟先生讲:“如果能坚持到下一个十年,就再拍一套。”我们约定,每满一个十年,就拍一套以示纪念。“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请告诉我,永远不要让我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从来不奢望所谓山盟海誓和天长地久,都已成年,不拖不欠,人总是会变的,重要的是在风雨来临之前,你已经备好了伞,或者建好了屋舍。

罗子君原以为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不也被生活逼成独立女性了么?周国平《落难的王子》早就告诉了我们,没什么受不了的事,灾难降临到谁头上,谁都得受着,也受得了。陈俊生本觉得新欢凌玲是真爱,不也后悔痛苦希望回到从前吗?世事往往如此,很多时候,想回头也已经来不及,即使你肯沦为劣马,也不一定有回头草在等着你。

往后余生,敬请珍重。

田玲写于2018年12月9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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