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一驶出市区,天就下起雨来。
等走到九龙峡上面,车驶过第二个小隧道的时候,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
既来之则安之。跑这么远,不上山去看看,总觉着有点不甘心。人们都说春雨贵如油,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兴许一会儿就停了呢。好像天气预报说准的时候也不多。
赶紧穿戴整齐,带好雨具,顺着邢和公路北侧,小隧道西口的台阶上山。
雨不紧不慢的下着。爬山久了,就容易麻痺,我竟然把老天爷严肃的示威,当成美丽友好的造访,我付出了我的友好,老天爷却给了我一个冷脸。
我太大意了,只带了一把伞,和平时上山时候中午吃饭当地席的一个雨披,没有带大雨披,也没有带雨鞋,这成为我这次爬山最大的失误,也让我对大山的敬畏又添了一层。
这雨披太宽大了,一上台阶就有点拖地。我把后面两个角绑到前面,把前面两个角捆到后面,利索倒是利索了,迈腿的步幅受到了限制。步大了,腿就迈不开,要把雨披提到膝盖以上。雨,打湿了山路上的石头,有些滑,一次又一次地提起雨披,真是有些别扭。
况且,那雨披一直被我当地席使用,内测的防雨层已经快掉光了,没走多远,雨披便不起作用了,于是,又掏出伞来打上。
想想我当时的样子,肯定挺滑稽:雨披里面罩着登山包,右手拿着两支登山杖,左手撑伞,还要时不时地提一下雨披。不是伞挂住了树枝,就是杖扎到石缝里,一番手忙脚乱,恨不得当时生出五只手来。
走到信号塔向右拐的时候,我感觉走错路了,只是不敢确定。像我这种路痴,记路的能力有限,实在是不敢过多说话,我相信,所有去过十里桃花的人,都比我认路。
上山的路程,变得艰难起来。起先还有模模糊糊的小路,后来就完全找不到了。
雨越下越大,路越走越滑。我那伞是撑不住了,雨披也被我拢到胸前,前片在前面挽了一个疙瘩,后片在后面挽了一个疙瘩,好让自己爬山的腿脚更灵活一些。
双手并用,双杖支撑,不时借用手边的小树根,极其小心,极其缓慢地向上攀爬。
当人们前途未卜的时候,就会对前面的危险心存畏惧,反会约束自己的语言和行为,人也变得稳重,和善起来。
好在有惊无险!
雨越下越大,我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鞋子里也进了水。一身泥一身水的狼狈样子,让人心里多了几分酸楚。
等全体队员都上到山顶以后,领队果断命令集体下辙。
下山的路相对平缓了许多,我带的雨具对我来说已经不起多少作用,我依旧撑着伞,那伞撑着,至少能挡住一些冷风,使自己感觉稍稍暖和一点儿。
九龙峡的桃花开得正盛,漫山起的粉红像一团团粉色的云雾。如果不是这场大雨, 肯定是一次极美的赏花之旅。
在我印象里有三次淋雨的经历刻骨铭心。第一次是许多年前,跟七星骑行俱乐部骑游黑垴。当时天似乎也挺冷,遇雨,又大风,浑身上下,湿了个精透,凉风一吹,那叫一个冷啊!
第二次是前几年去大五台朝圣。风雪交加,衣服湿透,凉风一吹,瑟瑟发抖。如果不是北台的师傅把我引到他们的厨房,抱着火炉取暖,烤干了衣服。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堪的后果,现在想想还后怕。
今天也很冷,比起那两次,自然要逊色很多。因为是刚刚经历过,还是多少让人有些不爽。
看来,图省事、想当然这样的想法,真的要不得。发现天不好,雨披雨鞋之类,宁可带了不用,也不能到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带。
从山上下来,我瑟缩着上了车。衣服鞋子被雨打湿以后,真的有点儿冷。
到家整三点。在热水器下面,一直站到一缸热水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