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莫忘

当苏美忆起2004年的夏天,心依旧会跳得那么快,当时的天空也是8年后从未遇见那么蓝。她始终记得第一次遇见莫迟的情形,仿若是劫数,怎么逃也还是会相遇。没有太多的前奏、铺垫,当她坐上公共汽车的那一刻,就注定映入眼帘的就是莫迟,坐在副驾驶坐位上皱着眉头的他,注视着前方,仿佛在思考些什么,又似乎只专注窗前的风景。那时年少的他穿着极为普通的背心,却有着小大人的模样。从下车到住的地方,不一会莫迟便和苏美的弟弟苏聪打成一片。男孩子总是可以在任何地方建立他们的友谊,天经地义般成了最要好的哥们。一路上他们俩个几乎没讲过话,然在火车苏美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由感而发:“这楼真高”。却不曾想到莫迟会接下去:“这楼真矮,不信你问他”。(问苏美的弟弟)那时的苏美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到达余姚的时候苏美显得异常的开心,高兴之余便拿出笔记本写日记。碰巧被路过的莫迟的父母看见了,直夸苏美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殊不知苏美恰巧只爱写日记,别的科目并不是很好。在余姚的日子很充实,莫迟会经常来找苏美玩扑克牌,两人只是默默的玩牌。并不怎么说话。一开始玩光牌,苏美输的一塌糊涂,为了一洗‘雪耻’,苏美换了一种牌法,果然不再输了,过后才知道莫迟从来玩过这种牌法,这让苏美赢的时的成就感全无。

没过多久苏美因父母工作的调迁搬到别一个地方,这是他们遇见后的第一次别离。听父母说过不了多久莫迟一家也会一起搬过来工作,于是苏美每天在心里祈祷莫迟的到来。终于在暑期快要结束之际盼来了莫迟,还有莫迟刚考完试放假的姐姐莫琳。是他们家最宠的公主。和苏美穿着一样粉色印有大糊蝶亮片的泡泡袖。苏美总是懊恼要守着商店不能和他们一起去玩,就在那时起莫迟喜欢喊苏美为‘姐夫’,苏美也毫不示弱的喊他‘弟媳’。莫迟会问苏美的妈妈:为什么她不讲话的?这是苏美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她不怎么讲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只有选择沉默。

在某个父母都休息的日子,两家人一起骑自行车到海边游玩,快乐的奔向海边,寻找想象中的贝壳,把海水装在瓶子里带回家留作纪念。那天莫迟和苏美讲了很多在学校的事情,说:学校的男生和女生牵手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苏美静静听的入迷。莫迟的学校似乎比自己学校有趣多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他们总是能轻易的发现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莫迟会说:“你们看他眼睛闭着都能走路”。只有他自己笑得异常开心。不自觉的苏美也被他带入异常开心的氛围。也是多年后才发现只有与莫迟有关的事物苏美的记忆力定会超乎想象中的牢固。转眼间到了暑假结束之际,苏美以为这只是个有趣的暑假而已。不曾想过此后的人生道路会和莫迟的紧紧缠绕,每每当她以为结束之际,都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时光追朔到2005年看似曾相似的暑假,在苏美看来却是刻骨铭心的。7月13日,莫迟妈妈来到苏美家里说:要带苏美和弟弟去父母那里过暑假,当天要在莫迟外公家停留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程去余姚。等待这天已久的俩姐弟高兴坏了,早早的收拾行礼,吃过晚饭过便由小爷爷骑车带着苏美和一个辈份上称小姑姑的女孩到莫迟外公家里,快到莫迟外公家的马路上看到一个人缓缓的走着,车子离的近了才发现是莫迟。一年不见,莫迟的身高可见是疯长。一身黑色的装份,那是苏美至今唯一见过可以把黑色穿得那般帅气的男孩。晚上莫迟和苏聪睡一块,她和小姑姑一起。突然莫迟问了一句:三个水字组成在一起念什么?我们都摇头说不知道,只见他把字典翻到258页给我看,原来是有备而来。大家晚上都很晚才睡,理由显而易见去另外一座城市有些激动。儿时总是这么容易满足,所以也只有那个时候是最快乐的。火车上苏美和小姑姑坐在一块,没过多久有人提出和苏美换个位置,恰巧坐在莫迟边上,那么窄小的位置,苏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莫迟仿佛看出了苏美的不安,立马站起来坐到最外边的位置和人家玩扑克。多年以后苏美想到此景,为当时居然觉得理所当然而失笑不已。

下了火车的莫迟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站在苏美的屋子里,他说:你们家有火车的味道,我要走啦!苏美知道他晕火车,没想到严重到这地步。那时虽然认识,却不是很熟络。真正的认识彼此却是在之后的日子里。莫迟每天骑着一辆黑色的赛车到苏美家门口说:你们还在睡啊?还把他宝贝的小霸王给我们分享。他的这些举动对苏美来说是意外中的意外,也是从这段时间她才把目光停留在莫迟的身上,或许更早,只是她自己一直都没发现而已。直到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莫迟的身影,苏美才发现很多事情在无形中已经变了习惯。她开始猜测他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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