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前的话:
喜欢“一千零一夜”这个读书节目,首先是因为“三观”投脾气。人生来带着各种局限,时代、区域、家庭、性别,所以当一个节目时不时的提醒我要突破局限,且指点我如何打开思路,自然的就被吸引。也许观点不同,也许某个作品已经“被时代赶过”,却不影响我们“尊重一种情怀”;一个人会有很多面向,丘吉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中”是英国战时最好的政治领袖,在“风流赛义德”奥巴马把铜像请出办公室的故事中,他是帝国主义者、种族主义者。正如导读者的名句所说:“读书到了最后,是为了让我们更宽容地去理解这个世界有多复杂。”
在优酷平台,这个节目的类型标签是“脱口秀”,我是当作一个公开课来学习的。虽不至焚香净手,却真的是端端正正坐在电脑前,集中精神,手里攥着笔,时不时的做些笔记。
是要做笔记的,因为有太多“知识点”,这不是把书读薄了,而是把书读厚了的节目。看节目时,我常常有两种情绪,一种是焦虑,恼自己从前都看了什么书、怎么看的书,横向的广度,纵向的深度都差的可以。更多时候,是很快乐的。无边无垠的知识像山、像海;那么多精彩的人,精彩的故事,如满天繁星。游山、观海、望星空,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享受吗?
这节目其实也可以当作音频、有声读物来听的,因为导读者,一个佛教徒,却被称为“道长”,常调侃自己是腰封小王子,跪着求人家或是泪目推荐一本书。他在节目中也承认自己长的不好看,所以这节目是没有颜值担当的。
吸引我的是:镜头里,夜幕下,出现在街边的人,普普通通的人们:等公交车的人,要去搭地铁的人;站在天桥上发呆的人、成双的情侣,有些在笑、有些在吵;煎饼摊、冷面摊,烧烤摊;三轮车或自行车,或卖糖葫芦、或卖气球、或卖鲜花、或卖水果;扭秧歌的大妈,下象棋的大爷,玩手机的人、遛狗的人、健身的人,还有在工作的人,清洁工、道路维修工、外卖小哥、快递员,街头艺人们,弹吉他、拉二胡、唱卡拉ok。拾荒者翻着垃圾桶、流浪汉给自己和怀里的小狗把被子裹得更紧。
当节目的背景音乐缓缓响起,所有出现在镜头里的人,似乎多了一点戏剧性,一颦一笑,都诉说着生活的苦乐,这时候出现的道长,夹着一本书,缓缓而行,眼神似乎添了忧郁、脚步似乎带着哲思。
有两期节目我印象深刻:第一百四十二夜,“论语”,老年的孔子看到子贡回来看他,道长揣摩着孔子的心境,模仿着一个年老之人的语气:“赐,你怎么才回来?”看节目时,瞬间泪目;又讲到司马迁的史记,作孔子世家,前面压抑着文字的感情,平铺直叙,直到文末,终于展露心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看这一段时,胸口沉沉的。第一百三十五夜,“火的记忆”,讲述新大陆印第安原住民,把船看作是流动的岛屿,想着也许可以到岛上去摘草莓;后来琢磨为什么受苦被欺压,想着会不会因为是皮肤颜色的缘故,于是找颜料把皮肤染白。道长在说这些故事时,语气特别的温柔,原住民在他口中,像是童话里的孩子。结束语,梁文道说:“加莱亚诺对那些受苦的人,只带着一种无限的柔情,毫不煽情的柔情。”道长何尝又不是呢。这两期节目,我想如果只是听音频,不配合着道长的肢体语言和表情,怕是要错过些感动。
说来惭愧,把节目形容的那么好看,我却总是偷懒,大概当成课业了,就变成这样吧。追看这个节目,一开始是从第一期正序看起,看了几期,就搁下了,又想起来时,更新出不少,于是又放弃原来的正序,实时的追看,看着看着,又搁下了。再想起时,又更新出不少。2018年3月份开始,终于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要把节目好好补齐。从节目的第一百九十七夜开始回看,追至2017年一月份,再调整从2016年1月开始到2016年12月,2015年6月到2015年12月,阶段性补齐。这期间发现以前看过的竟然也忘的差不多了,就再看一遍。
这样的补看,缺点是少了些时效性,某些期节目选书与实时新闻有些关系。但也有些意外的收获:比如我喜欢的节目背景音乐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而是从第九夜,20150703期才用;道长在节目结尾来一句总结性的评语是从第五十四夜,20151019期开始;延伸阅读推荐书目,是从第八十七夜,20160104期开始。镜头里的街道,2015年的时候还没有共享单车,2017年的时候,小黄车就很显眼了。
2018年5月10日,197期的“一千零一夜”,终于补齐,开始整理笔记电子版。前方还有“一千零一夜.出走季”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