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有人要告訴我,為什麼我們的雷神要像根旗杆杵在我們頭頂上測風向嗎?」
從下午站上去開始到現在晚上,雷神站在目前紐約市最高的建築物復仇者大廈頂樓上已經過去了整整4個小時之久,卻絲毫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介於雷神王子這樣做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托尼沒有碎言為什麼他偏選在隊友失蹤的節骨眼上做這種事。
但他已經受不了繼續在那些無用的資料裡搜尋有關任何尤利西斯.克勞喜歡裝扮成林肯的癖好了,他只想要立刻、現在!就把他們的隊友要回來。
「不知道,在他站上去炫耀他的披風有多惹眼前什麼天機也沒洩露。」代號鷹眼的金髮男子聳聳肩,腳邊箭桶散著亮晶晶的箭頭,全都已經擦了第三回了,而他卻又撿起一塊散在腳邊的箭頭,打算再重新來過。
明顯巴頓在緊張。
作為領隊的他察覺到了這點,卻沒有任何立即的改善方法。
只能朝至今為止已經在那條屋頂到頂樓實驗室樓梯上來來回回走了不下8遍的隊長怒盯著——或許是他塊頭大,渾身散發的緊張感刺激到了他。
又或者是相較於他背後作為背景安靜待著的黑寡婦,他身上的星條國旗制服太過惹眼。
看,他現在又假裝在擦他的老姑娘了。
算上開頭那一次,已經是第八次了。
加上那一臉欲彌蓋章的心虛。
不諱言他看著就很火大。
不行,他得轉移注意力,眼角恰好又瞄過窝在角落保養著她的寡婦蟄的寡婦,而她也十分恰好的抬起頭。
他兩互盯了一會兒——他很確定在這裡女士會先優先,對方果然先低頭假裝繼續查看她根本沒問題的武器裝忙了。
現在跟他一樣焦躁的只有黃蜂,不過她剛剛被隊長從天花板勸了下來還朝隊長的臉發了一頓脾氣,累壞了,正悶著不說話的趴在沙發上休息。
而現在托尼又沒人可以抱怨,因為平常聽的那個——隊里的第一個金髮被綁了。
一想到這個,托尼脾氣更壞了,他正想大力的摔點什麼好製造讓人心平氣和的噪音音樂。
窗外一道亮光突然閃現,強烈到刺的他含著眼瞼瞇了下,只不過是一毫秒的眨眼,瞬間嗡嗡的巨大耳鳴貫穿了他的耳朵,震嚮了整塊平面。
「法克!搞什麼?!索爾難道不知道頂樓一堆精密儀器嗎!?」
托尼終於找到機會爆粗口,接下來就猛然發現隊長正直勾勾的走向他。
他慌的正想把剛剛的髒話的鍋賴在他腳邊的鷹眼身上,就看見鷹眼一個箭步跳起,繫上他的弓貓著身子迅速從他腳邊離開,步上階梯,逃上了頂樓。
「托尼。」隊長聲音低沉,他只好認命正視眼他頭頂上的隊長。
但此時對方非但沒有擺出說教臉的表情,正確來說應該說是藏不住那一臉振奮的表情了,他熱切的向他解釋:「索爾有消息了。」
「……蛤?」托尼還沒搞清楚他親愛的美國隊長居然沒生他氣的原因,卻瞄見美國隊長身後一直充當佈景的黑寡婦也慢吞吞起身,作為上樓的第二位離開了。
怎麼所有人好像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只有我不知道?
「……什……什麼?!」被史蒂夫龐大身軀堵住的他哪也不能去。
「索爾大概找到了漢克了。」隊長仍堅持對他進行他那一無所用的解說。
「你馬幫幫忙!」托尼對這個臉上瀰漫著奇異喜悅的隊長簡直要瘋:「直接告訴我索爾在幹什麼!」
「他在找漢克的位置。」
托尼簡直崩潰:「how?!我需要具體的說明!步驟?方式?原理?」
美國隊長一臉迷茫:「我不知道,托尼。」
「那為什麼你們全都表現得一副很了解,我卻一點屁都不知道?」
美國隊長仿佛現在才恍然大悟托尼憤怒的點:「是我決定的。」
忍著。現在不要發火。
美國隊長大概察覺到了,於是小心翼翼的解釋:
「我擔心你知道後會不知不覺給索爾施加太多壓力,畢竟我也不太清楚索爾想做什麼……但他需要空間施展他不太熟的魔法。」
托尼本來想抱怨,但及時止住,他現在不想浪費時間跟美國隊長介意這個,於是他給自己轉移了怒火。
「你他媽都在那邊來回走幾趟了你知道嗎?」
「……呃?真的嗎?我看起來很緊張嗎?」美國隊長一臉吃驚。
托尼用力一拍額,決定算了。
接著隊長的厚手套重重的搭上他的肩,沉懇的:「托尼,你先上去了解情況,」他朝沙發區一臉殉職凜然的點點頭:「我去叫小黃蜂。」
他也同意只要一個人留在下面被蟄就夠了,於是緩步上樓。
當他終於踏上頂樓時,卻發現頂樓的氣氛迷之沉重。特工組一慣的保持著大事沉默的默契一口氣都不吭。
但他們採取了極怪異的站位。
明明鷹眼最先上來的,卻離他這邊的門最近。
殿後的黑寡婦卻是他們所有人當中離索爾最近的。
她就站在那裡,擺出最標準的【考察態度】撐著胸前那兩坨肉,眼眨都不眨。
明明是個現代人,應該也要懼怕這種閃電隨時都會劈下來的大自然奇跡的。
她可是令所有(男)人聞風喪膽,卻連科學創造的奇跡——綠巨人都害怕的【黑寡婦】呢。
他悄悄靠近黑寡婦的背後,特意用洪亮的嗓音朝她大聲打招呼:「嘿,今天雷打得真大啊?」
一陣專屬冷場的寂靜,夜風裡僅剩呼嘯聲呼呼過。
黑寡婦繼續背對著他,絲毫不鳥背後極端明顯的暗示。
他只好繼續惦惦的跟著觀察著索爾的側臉。
看來這就是導致這裡瀰漫著詭異嚴肅氣氛的主要原因。
這個正經指數破表的雷神是怎麼回事啊?
事發那會兒還能跟史蒂夫抱怨的那張幽默滑稽的調笑表情蕩然無存。
「喂,別靠太近,索爾說他可是也拿捏不好這門魔法學問的呢,萬一不小心天罰到現在不該死的某闊佬就不好了。」
平日最呱躁無比的弓箭手湊了過來,好像只是來瞧他口中的『某不該死的闊佬』死透了沒。
為了保持這個神秘感,他倒退到巴頓背後,壓低聲音朝著他的耳後問邊偷偷側面觀察他。
「喂,你們跟史蒂夫串通好不跟我說你們有個找人的好計劃哦?」
克林特沒有跟著轉過來面對他,但表情卻沒多大變化,接著卻跟平常一樣聳聳肩:「沒有瞞著你,只是延後不讓你知道。」
「是呀,不想讓我的壞心情影響到索爾嘛。」又一個試圖裝沒事的,托尼酸溜溜的想。
「別小雞腸大肚子了,反正你也有一大堆事不想被隊長『提前』知道不是嗎?」
知道弓箭手意有所指,他踢踢對方的腳後跟:「說得你就巴不得他知道一樣。」
「說不定那反倒是好事。」
月亮被陰影蓋住,烏雲開始密佈,夜更深了一分,距離降雨的味道也更接近了
托尼注意到了,今天的弓箭手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很憂鬱。
「怎?你想倒戈?」
「不是,只是在擔心,要是漢克自己回來……」
想到黃杉,這顧慮讓他胃一沉。
背後史蒂夫的喊話打斷了他們:「情況如何了?」
他們倆驚得一同齊刷刷往後看,史蒂夫伸手護在看起來脾氣壞極了的珍後頭,一手推開玻璃門上來。
「電擊數似乎還沒集滿格子呢!」弓箭手已經換了個歡快的語氣朝隊長喊回去,成功博得珍一個【這時間點不找我男朋友還開什麼屁玩笑】的怒懟。
「索爾到底怎麼跟你們說的?」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主動朝走近他們的史蒂夫詢問。
儘管他一點也靠不住,目前這個情況下也只能依賴這個堅稱他是領隊人的良心了。
「他說他需要在高處和廣闊空間才能聚集閃電。」美國隊長繼續用他一臉正經的臉回覆他。
這不是廢話嗎?!他哪一次不需要這些??
不想再跟這根冰棍叨叨,連『有說跟沒說還到底有什麼差別』的反駁都不想拿出來提醒他了。
他忽略掉耳後鷹眼的竊笑,容許自己在偉大的美國隊長面前分心。
再把朝天的視線轉移回到眼前才發現珍也是一樣的表情——【為什麼這些人一點屁用都沒有?】
他決定讓自己成為在這三個無能傻站的男人裡當中顯得較有用的那個:「但他沒說他需要『很極端的』靜音模式是吧?」
史蒂夫愣了一下,看樣子是沒料到他會打算問到底。
於是躇躊了會才決定『拖延用的正式說辭』:「但索爾說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需要很專心才能…….」
看著美國隊長又是那一副啥都不確定但卻又把所有事情全交給一位飛行系瘋子的蜜汁自信,托尼只好粗暴的直接切進重點——不再理會上世紀的老冰棍,他直接掉頭錯身閃過美國隊長伸過來想壓住他肩膀的手走向最前端。
順便好心拋下一句當做解釋:「但他可沒說我們不能過去詢問搜索進度對吧?」
「……是這樣沒錯……但……」來不及阻止這一切,無力的手再次撲空放下,
「托尼!」
一旁的鷹眼早就因為回想起對鋼鐵俠的自動回復模式很無力的美國隊長臉,忍不住笑彎了腰。
再看見如此狼狽的隊長後,搭上史蒂夫比他高一個頭的肩膀:「嘿,這沒什麼啦隊長,當鐵罐在搗鼓他的大工程時不也是能回覆你那些啰嗦的噓寒問暖嗎?」
珍學著托尼剛剛仰望星空的樣子瞪著完全看不見星點的天空。
黑寡婦仍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他猜想大概是史蒂夫劃出的魔法干擾界限吧。
為了向這位勇氣可嘉的女士表示敬意,托尼索性就連繞路的路線都不修正了,
他極端紳士的搭上她的肩將她推開。
「不好意思,借過,親愛的。」
被輕輕拍移了的蘇聯間諜猛的轉過頭來瞪著他。
而他挺起胸,直直地穿過黑寡婦之前站立的空間——索爾與他的閃電就在那裡。
背後隊友們的動靜都在轟隆的雷聲下顯得模糊。
眼前的不遠處正在打雷,一道道很有秩序的越來越遠。
但頂樓沒有下雨,空氣甚至很乾燥。
這不正常的放電現象總是再再提醒他,索爾是神。
托尼平常總會被他傻兮兮油滋滋啃著雞腿的饞相誤導,忽略他是個傳說中神話裡的神這回事。
也只有這種時候會對索爾感到很奇妙的不安。
不行,得說點話盡速排除掉這種不舒服,調整到營救隊友的最佳狀態!
「嘿,放電的。」托尼向他們偉大的雷神索爾發話。
但索爾仍舊緊緊閉著眼,看上去是沒能回應的空檔。
沒事,托尼尊重魔法需要集氣的設定,現在這位神氏正專注著在他的大樓上充當一根效能極好的電線桿呢!
沒了再催促的理由,他致力尋找不同以往的奇異點——如果上述都不算是的話那還真找不到了。
托尼費了比平常還要多的精神仔細觀察這位平常頂著邋遢的金色麵條金髮卻稱這是嘻哈風格,老傻笑著的雷神——這模樣跟平常沒兩樣,除了那一臉嚴肅。
「汝有何事欲相告於我?」
像天空一片陰鬱深藍里突然響徹的雷鳴,雷神王子轟隆隆的低沉的嗓音震得他耳廓都跟著地鳴了。
「哇哦……」托尼分神了幾秒才緩過來。「……我能請教下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吾正尋皮姆兄弟。」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他不得不扯著嗓子才聽得見自己的聲音。
「我是在問,這跟你站在這裡放電有什麼關聯?」
「吾欲將思念化作雷電探求友人所在之處。」
一個字都聽不懂。
「鐵人吾友……」雷神突然用他獨特的像雷鳴的低音向他警示,
托尼猛然抬頭警戒了起來,後退一步,盯著索爾堅毅的下巴。
接著一道巨大的閃電像是宣告似得,垂直劈在他們眼前。
這道離建築物這麼近,又伴著急速的高光力度的閃電震(嚇)得托尼這次真的向後跌,索爾及時伸出一條手臂,攔住了跌勢的同時也把他攬進懷裡。
托尼聽見後面的人都往前奔過來了,但他顧不得形象了。
一道同樣規模的光打在遠處,像是標記般,在視網膜上劇烈閃爍,印下刺痛感。
「索爾?」隊長用疑惑的口吻再次詢問。托尼聽的出來著這意思就是:『這就是了?』
果然你們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已尋得皮姆博士。」索爾只用了那麼一句當作答復。
「在那裡是嗎?」寡婦跟托尼所盯得方向一致。所以這是證明他沒有跟著一名莫名奇妙的金毛大漢一起瘋掉,還是連這位女士都瘋掉了?什麼時候妳也信了這不科學的放電反應了?
「吾願其真確。」嗓音依舊低沉。還不給確定。這不是坑爹嗎?
「靠譜嗎?」看來鷹眼也不大信任這雷電雷達。
「吾願其真確,鷹之眼。」
但很顯然,鷹眼也對這猶疑不確定的回答感到不安。
「那還等什麼?」
「不制定下偷襲計劃?」史蒂夫罕見的詢問了。
「吾認為敵人不會久留一處停滯不前。」索爾說,「機不可錯失。」
「意思就是我們就得速戰速決了?」寡婦沒有猶豫,甩頭轉身就走。
跟以往一樣,對率先消失這件事絕不含糊。
「那我們還在等什麼?!」小黃蜂一個旋身就縮成迷你的手辦大小,奮力拍動小翅膀,飛向夜空。
黑寡婦動作堪稱優雅至極,一個臂膀的旋轉動作,就輕柔的攉住往空中竄的黃蜂。
輕聲要她不要浪費體力,先歇息會才能追擊,珍就停留在黑寡婦肩上跟著一起走了。
「等等,你怎麼知道他們很快就會轉移?」鷹眼狐疑的眼神看著索爾,詢問道。
雷神王子仍盯著夜空,好像那一片漆黑真的有什麼星星好看的。
於是鷹眼那句疑問就在雷神背後被當做夜風吹過一樣忽視掉了。
美國隊長又找到了個好時機插進來發號司令。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鷹眼。」
但托尼曉得這只是他面對他也不知道答案的說辭,美國隊長很少跟這個能夠拼得過他的神氏計較知情不報、擅職離守、不聽號令等等小缺點。
因為他們都知道無論是體力上還是精神持續力上——美國隊長也是鬥不過神的。
而且還是個拗功及黏著力極強的雷神啊,誰能對索爾那張蠢兮兮的臉說No?
所以隊長通常都會順著索爾。
「你先前去支援寡婦與黃蜂。」
果然語氣絲毫無反駁的餘地。
「好吧,長官。」鷹眼洩氣的邊喃喃自語邊啟程:「都聽你的。」
他們三個目送鷹眼離開。剩下他和索爾了。
隊長終於面向托尼,而他想知道在面對這種詭異的情報下,隊長還能怎麼分配職務。
「托尼,你和索爾一起行動,穿潛行裝甲掩護索爾最後走。」
啥意思?讓他殿後?
神還需要保護?
這是讓他看好索爾不要惹事還是索爾沒用了就跟他擺一起組成【不惹麻煩組】?
「好嗎?」史蒂夫朝他小心翼翼的補上最後一句。最近他們關於戰鬥時的領導權爭總是這樣處理。
「可以。」
對於這種明顯過頭的委屈求和,也只能悶悶不樂的答應。
剛剛明明還想隱藏計劃,現在又假裝要禮讓,這人到底是想怎樣?
他放任自己躺在神的臂彎里用肢體語言表達消極感受。
而後者就這麼當做他答應了,沒再瞥他一眼。
只向不靠譜的神氏吩咐著他不一定會去遵守的命令。
「索爾,位置有變化一定要立刻通知我們。」
「吾有所知定知會。」索爾用他標準的維京腔一如既往地模棱兩可的語氣回答著。
老實說,他還挺好奇這位無所不能的神氏聽從命令的時機——他領隊時期他們幾乎都是能幹啥就各幹各的,所以也沒注意到潛藏在憨厚笑容底下的神氏是個賴皮鬼。
因為包括後來史蒂夫加入後,所有人都很自動的(對,裡頭有他自己)服從了美國隊長的發號司令。
唯獨雷神。
雖然不是正面衝突的那種違抗命令。
但他對命令表現起來就是『聽聽就好』的超級隨便感,尤其在認為必須堅持自己的做法時就只依照自己的性子任意行動。
而且巧妙的運用他真的是一名鄉巴佬的優勢(或藉口),完全不怕死的點燃了隊長的怒火再不為所動的打哈哈笑過去面對史蒂夫。
直到美國隊長不得不無奈的熄掉自己的怒火好處理跟他之間的關係為止。
這時他就會開始相信這傢伙真的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那一副無關緊要毫無畏懼的模樣說不羨慕是挺難的。
踏步撞擊地板的聲響逐漸遠去,他知道隊長用標準的士兵小跑步姿勢離開了。
他可以想象著史蒂夫緊堅挺的肩膀與繃緊的下巴,只要他覺得緊張他就會用那個一二一二的軍隊跑姿移動。
一人一神持續這個半抱著的奇妙姿勢不動似乎過了好一會兒。
「……我們還要繼續保持這樣多久?」他百般無聊的側躺在索爾胸口上盯著那奇怪裝束上的圓盤裝飾,那是什麼,標示乳頭在這個位置嗎?
「……你們阿斯加人真是會玩啊。」
雷神沒回應他。
該死,又再等他發號司令了嗎?這傢伙有時候會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你,事後告訴你這是他在等著你給他指示,因為他剛來九界什麼都不懂巴拉巴拉的藉口,但他覺得更可能是當時他情緒不佳但他死也不講或又這是一種消極的抗議態度——總之他就是在等你告訴他要做什麼卻又不給你正面答復他是不是懂了。
通常他跟史蒂夫或他來氣了就來這招。
史蒂夫今天的命令大概也夠憋屈了這位神氏了說不定。
史蒂夫,想到他頭就疼。
即使托尼很想繼續賴在這個暖烘烘的臂彎裡,但他是隊里的總負責人,不能讓隊里的科學家一直處於失蹤狀態。
他得起來處理。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頭,仰頭的那瞬間與滿是鬍渣的北歐神明對視上了,他正用他那能一掃陰霾的燦爛笑容,笑吟吟的俯視著攤在他臂膀上的人。
「……吾以為吾與汝之正實行隊長的職務分配——?」
語氣正經,但那一臉笑怎麼看都在調戲。
聽懂了的托尼瞬間把自己撐出那個寬厚的懷抱。
「去你的,」脫離暖和的空間後,他這才感受到空氣中加劇的涼意,遲來的雨水也開始滴打在裸露的手臂上。
「我又還沒穿上鎧甲。」
他克制住顫抖的尾音,不由自主是開始摩擦手臂。
「吾私自以為汝在等待召喚?」
「……很不幸的,我還沒有——」
『先生,已為您將潛行者送至頂樓實驗室倉裡。』
「天籟之音已代汝行之召喚。」索爾滿是笑意的臉更深了。
「去你的賈維斯!」
托尼氣的跳腳,臉要不打的這麼快?
『先生,我只是遵循羅傑斯隊長的最高戰鬥指令調動了先生要使用的鎧甲。』語氣裡還有一絲無辜。
托尼邊罵咧咧邊下樓:「你到底誰造的啊賈維斯!?」
『是您,先生。同時也是您賦予了我將羅傑斯隊長下達的戰鬥指令作為最高權限執行的命令。』
「啊你就不會看看氣氛?!」
『我很抱歉,先生,讓您在奧丁森先生面前顏面盡失,但您尚未為我撰寫此相關的氣氛辨別程式所以我無法選擇最合適的插話時機。』
「你不用辯解了!」他本來想說頂樓也有攝像頭,但想起今天整棟樓的幾乎都被那隻黑貓給擾壞了:「等皮姆回來我讓他寫一個不用攝像頭也可以讀空氣的程式!」
『很高興您尚未遺忘當前拯救皮姆先生的首要任務,先生。』
托尼痛心疾首的捂著胸口,沒想到他的賈維斯比起他這個製作者爸爸的顏面,更在意只是個幫他製作了顏部捕捉判讀系統的科研人員。
『賈維斯,我懷疑你以後會步上你弟弟奧創的路,不孝的想背叛我。』
『不會的,先生。在等到皮姆先生歸來後的更新前,我暫時沒有征服人類的計劃。』
「好吧,你就等著上一個製造出反叛人類的人工智能作者替你寫個能洞悉人心的程式吧。」
噢天,瞧自己在說些什麼啊?在奧創之後,他居然還企圖繼續升級同一類型的人工智能管家——只因為名義上的實用和好玩?
他果然一點悔意都沒有。
對,他同樣也認為皮姆並沒有犯什麼大錯,他只是提前做出了同行(這還只是保守估計的範圍)都夢寐以求的人工智能罷了,而且那個智能還不辜負所有電影的劇情期望,試圖抹滅人類種族。
說實在的,那就是個意外,還是可以意料但沒想到真的成功的意外。
在眾多讀數裡屬於不正常中的正常——搞不好多次那樣的【事故】以後,就會做出對人類無敵意卻又能獨立思考的智能。
難道賈維斯不算一種『好的』先例嗎?
只是賈維斯只能私用,沒法公眾化而已。目前也沒什麼跳躍性的大進化。
他自豪的朝賈維斯的鏡頭擺一個無比酷帥的出任務表情:「賈維斯,錄下來,等那忽怠職守被綁的蠢蛋回來我要讓他好好看他救命恩人的帥樣。」
在這個鬥勢高昂的出戰前夕,賈維斯並不忍心再次提醒他的先生攝像頭壞了的事實,只是盡責的附議他的先生:『好的,先生,我對此很期待皮姆先生的表情。』
是啊,那個嘴角彎了起來的情緒語氣毋庸置疑。
等著小貓咪,我會讓你知道,你可以破壞我的大廈,但你不可以抓差點創造了個會毀滅世界智能的工程師去玩——你玩可以,但你可要付出點代價——復仇者會打的你喵喵叫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