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马歇尔.卢森堡博士著的这本《非暴力沟通》,其实更适合教育领域的老师们、领导岗位的负责人甚至国家层面上的决策人去读去领会的,老师与学生的交流沟通、领导与员工的理解信任、国与国之间的调解平衡等,它主要讲一种神奇而平和的沟通方式,即一种爱的语言,来获得爱、和谐和幸福的,更是一种表明生活态度的书。
《非暴力沟通》这本书还有另外一个译名叫《爱的语言》,让爱融入生活,让尊重、理解、欣赏、感激、慈悲和友情来主导生活。用冷静细致的观察、发自内心的感受、自身真正的需要和具体温和的请求来进行非暴力沟通,这些都是这本书的要点,其实,我读来读去,我也概括出四点,即心存善念、真诚待人、沟通技巧、语言艺术。
现在社会上人与人的交往交流能否融洽畅通,很多是取决于以上的四个方面。人首先要善良,是为别人着想的善良,这是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才会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尊重理解,不会“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
其次,真诚以待,坦诚沟通,开诚布公,“诚之所感,触处皆通”,诚实的表达自己,真诚是顺利到达人心的捷径,精诚所至,金石都为之打开,况人心乎?
非暴力沟通讲得是一种沟通的技巧,诸如耐心倾听、对事不对人、表达赞美、恰到好处的感激、无需提醒的自觉,才会让沟通无障碍。提出请求而非命令,少表达愤怒不满,不用嘲讽、否定的语句,不去说教、打断或不回应别人的话,像“气死我了”,“你真笨”一类的暴力语言,以苛刻的态度对人对已,心情都不会好。
沟通的好离不开语言的艺术,忠言未必逆耳,“恶语伤人心,良言利于行”,再好的理念,再好的想法,只有用朴素畅达的语言,平易晓畅的语气,才能让人心悦诚服,平静的接受。少用一些负面的标签,像“懒惰”、“愚蠢”等。当然,非暴力沟通不主张忽视或压抑愤怒,也不刻意去应和什么,不着急鲁莽的表态,不陷人于尴尬难受的境地,无非表达愤怒的方式比较委婉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非暴力沟通固然好,但也不能千篇一律,也要分人分事看场合看时机,甚至看时代看环境。只有在唐太宗李世民的“贞观之治”的太平盛世,才会有魏征的犯言直谏、面折廷争,才会有“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三镜”之感慨。
那些流传千古的成语如何能继续万古流芳,和非暴力沟通的语境有些相去甚远,像是心直口快、仗义执言、开门见山、畅所欲言、直言不讳、单刀直入、鞭辟入里、一针见血等等,看起来就让人血脉膨胀、振聋发聩,火药味十足。“麻辣导师”的鼻祖非鲁迅先生莫属,先生是“我的的确确时时刻刻解刨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地解刨我自己。”他的锋芒和粗粝有着“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愤恨,也有着“爱之深,责之切”的心痛,面对看杀人如同“张嘴看剥羊,仿佛颇为愉快”的麻木看客,谈笑于刀丛之中,谦谦君子般的非暴力沟通恐怕不合时宜也无济于事,只有入木三分的的讽刺和直截了当的批评才会让人警醒。
谁都爱听吉言好话,良药裹上糖衣未必苦口,忠言加上温情未必逆耳,以善良之心温言劝谕,以真诚之态推心置腹,以语言艺术和风细雨。无需非暴力沟通方式,可能不着一言,用无言的微笑,也能化干戈为玉帛,因为微笑是人和人之间最短的距离。
但人生贵适意,谈话沟通是个让人轻松愉悦的过程,做舒服的自己,天大的理抵不过自己喜欢,仿佛饮食男女,有人喜辣,有人好甜,没有道理可言。本着宽容、尊重、理解的思路和态度,不必装腔作势的扛着经典的名号拉大旗作虎皮,也无需随便到别人的生活里指手画脚,如果需要沟通而且能沟通的就和颜悦色的倾听、关怀、鼓励和帮助,否则,话不投机半句多,对牛弹琴、白费口舌,问道于盲、无的放矢。
马克.吐温的出言不逊是出了名的,一次和某夫人对坐,马克.吐温对贵夫人说:“你真漂亮。”贵夫人傲慢的说:“可惜我无法同样的赞美你。”马克.吐温笑着说:“没关系,你可以像我一样说句谎话。”反唇相讥的太漂亮了,此时此刻,非暴力沟通管用吗?
我喜欢这种巧妙的反击和恰当的幽默,歌德也有过这种妙答。歌德有一天与一批评家狭路相逢,批评家强硬地声明:“对一个傻子,我绝不让路。”歌德让道一边说:“我恰好相反。”对此,你不感觉畅快淋漓吗?
现在的社会,世事洞明的很清楚,人情练达的也很明白,“改过不吝,从善如流”,非暴力沟通值得提倡,“暴力”的语言也有市场,赏罚分明是必须的,适当的唇枪舌剑也不是坏事,路见不平,即便不能拔刀相助,也得大喝一声,此刻应该没有时间用非暴力沟通方式,所以一切以不害人不坑人的沟通方式都是可行的,因人而异,因事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