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夏的晚上,正在厂里打篮球,突然间接个电话,朋友约我去夜场,无奈般推辞到,今晚已约好友,球场上切磋技艺,不参与灯红酒绿,婉婉谢绝。他便反驳道:“你真的把自己当作科比?天天打球,不累吗?赶紧出来,一起喝酒去。”
当然,我没有和他一起去夜场,并不是因为把自己当作“科比”,或者正是不及“科比”才天天打,又或许是我真的热爱篮球。当时,我并没有回答他,或许是我不想回答,又或者说没必要回答,其实都不重要,因为我心里早有答案,只是多年来未曾说出,也未找到能说之人,便埋没于心底。这十几年来,我没有想过超越“科比”,也没有想过篮球能给予我什么荣誉,只是它伴随我多年,见证了我的成长,不知不觉中,早已深深扎进了我的生活,根深蒂固,甚至渗入了我的血液,在我体内落地开花,不可分离,相依为命。
但朋友一语惊人,令我不得不深思,这些年来,我坚持着打篮球虽不是为了成为“科比”,但又图个什么呢?我一时不得其解,整晚脑袋想得发烫,甚至夜思不寝,经久不息,难以忘却。也许是在想为什么坚持打篮球,又可能是在想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到后来不得而知,也不想得知,便不了了之。
静下心境,打开心门,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内心非常孤独的人,空闲之余,内心的孤独立马可以将我吞噬得面目全非,甚至不剩骸骨。所以这么多年我只是需要一种活动去充实我孤独的时间,弥补我的空虚,恰好篮球就可以驱逐我内心的孤独,带给我充实感、快乐感。多年来我一直把篮球当作一种排忧解难的兴趣爱好,并将它养成一种简简单单的习惯,可以远离生活的嘈杂,可以享受拼命的喜悦,可以忘记尘世的烦恼,可以获取进球的满足,甚至劳累自己、麻痹自己,都是一个享受的过程,并为之乐此不疲。时而约上几个好友,相聚球场,挥霍汗水,激情四射,欢声笑语,没有太多的复杂关系,简简单单,潇潇洒洒,你追我赶,我呼你应,华山论剑,不谈输赢,只享作乐。
说到底,我就是喜欢打篮球所带来的快感,来满足我的虚无,驱散内心的孤独。这种感觉,就像饥饿的婴儿渴望得到一口母乳,也像是沙漠里的赶路人渴望得到一口清泉,如此饥渴,犹如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甚至渴望雨后春笋,超凡脱俗,富丽堂皇。其实很多人都有着这一类兴趣爱好,贪图着那种无忧无虑、轻轻松松的感觉,风流洒脱,知苦觉乐,甚至说苦中作乐也不为过,只是大家所着迷的兴趣爱好有所不同罢已。
我之所以一直坚持着这个苦中作乐的爱好,不惜挥汗水于球场,只争一夕之快感,一方面是我如此渴望并贪婪着那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在无所依靠之时,可以有所寄托,让它充实我的梦,远离世间烦恼,面对人间冷暖、世事变迁,唯有篮球能滋养我,并懂我,故爱惜不已。另一方面是我想单纯地保存着曾经的梦,一个篮球与女孩的纯真梦,曾有个女生对我说过,喜欢看着我打篮球,说这是一个享受的过程。于是,便自此暗下决心,坚持不懈,日夜苦练,只想以此博欢心,只是不知不觉中,篮球已深深陷入我的生活,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虽然如今时光不再,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可能不会再看到我球场上的身影,也可能忘记了当初的话,但风住尘香花继续,即使清风不待见,我唯花香独自留。守住这个想法,待某一天相见,不谈爱恨情愁,放空心境,步行于球场上,不用多言,便可重拾昔日之乐,动感不已,让久违的浪漫美如佳话,芳香自醉。
我也常常扪心自问,失去篮球,我将如何?离开篮球,也许我还可以继续生活着,但自此我可能不再快乐,或许会变得行尸走肉,只剩一副空虚的身壳,心如槁木死灰,不管是真或假,但从此缺少了一份坚持、一份简单,失去了一回邂逅、一次回眸。所以直到现在,我每次打篮球都依然坚持着那份冲劲与激情,保持着那份认真与纯真,生怕它有朝一日,将我弃于冷漠岁月,不理不顾,留我咎由自取,让快乐灰飞烟灭。幸运的是,篮球没有辜负我,这么多年我付出了青春岁月,它却带给我无尽的快乐,装载着我许多珍贵的记忆,教会我许多道理,让我岁月如歌,高亨绝唱。可以豪不夸张地说,篮球就是我快乐的源泉,是我生活中的一把钥匙,可以打开我生活的真谛,让我感激不尽,甚至泪流满面。
我与篮球有一个简单的约定,耐得住岁月拷打,经得起日晒雨淋,它装载我的梦,我书写它的篇章,只希望永记于岁月手册,虽没有华丽词藻,却拥有平凡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