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毕业说来就来了,不容你喘息。至于你和我的故事,是要在这时候戛然而止吗?
是在大二,那时候党课要求做社会实践,可能是哪路大神对我的眷顾,又或许是一场灾难,我们竟意外地凑成了一组。第一次见面是为了讨论实践活动的事,那天你迟到了,穿着红色运动装,眼神迷离,俨然一个中学生。“这姑娘迷迷糊糊的。”这便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与我后来对你的感觉大相径庭。再见时,是要出去做社会实践了。在市图书馆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平台,当你离我二十公分的时候,我发现你的眼睛好明净,心跳突然就加速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简单地喜欢上一个人,没有任何原因,不知道她是不是优秀,不知道她性格怎样。回去的时候公交车上只剩我旁边一个座位,让你坐你不肯。然后我就坐下来看你,你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专注的看什么剧。有人说你注视一个人十秒就会爱上她,我好像错就错在太喜欢远远地偷偷注视你。
到了学校整理材料,你那神一样的逻辑确实吓到我了。明明半个小时可以做好的,你非搞了套方案,一丝不苟的整了好久。但既然大家都是第一次做,而且难得坐一块,都还挺开心的。后来说一起去吃饭,你说有事先回宿舍了。你可知道,那时候我有些失落。也是那天吃完饭回来的路上跟他们聊天,我知道你高数是满分,还凭成绩拿了奖学金。原来你很优秀啊。
再后来,很惊喜的,马原课我们竟然在一个教室。发现了这个对我来说足以惊天动地的消息后,我很果断的做出了一个决定,一周两次的马原,每节课我都要迟到,好能够在进到教室便看见你,然后找一个可以看得到你的地方坐下,就那么整节课整节课的偷窥,是的,很猥琐。有几次我就在你身后,一抬头好像就能闻见你头上洗发水的香味。而你很少有回头。你课间吃过苹果,上课偷吃过饼干。哈哈,这便是女神喽。做结题报告的时候,我们各自分了任务。可不巧,那天我舍友肺炎住院,我匆匆忙忙地过去,又得陪一晚上。怕第二天回去来不及,还有党课考试,就九点多给你打电话问你能不能帮我先做。你一口答应,没得半点推脱。我好像因你的这份豪气更喜欢你了。第二天早上我从医院打车回学校,饭也没吃,终于赶上了那不知道到底重不重要的马原。我就在倒数第二排,趴桌子上睡了一节课。下课一睁眼,你竟然就在我前边正跟你旁边那个姑娘有说有笑。你的笑如那日的阳光般明媚,直射到我心里,软绵绵的。想到李宗盛大哥的那首鬼迷心窍:“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回到宿舍给你发消息说我回来了,还有时间,那些东西我自己做。你很惊讶地说:“你已经回来了,昨天在医院待了一晚上?”我要笑哭了,我就在你后边,难道是你也没睡醒?
接着发生的事就没那么开心了,怪我太唐突地给你表白,吓到你了。你说你想要的是那种细水长流的爱情,我们认识才没多久,太突然了。不知道那时候你有没有觉得我轻浮,好在后来你还愿意跟我联系。约你出来玩,你总有理由推脱。而我贼心不死,虽然尽力克制,但经常会喝过酒后,于迷乱之中给你发很多消息。大概在你看来属无病呻吟,而且影响到你生活了。终于,是去年国庆吧,见过面后你再也没回过我消息,没接过我电话,我也进不到你的空间。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你却真的如人间蒸发了。后来我删了你q,以为不联系你,时间能慢慢让我忘记。那段时间我很难熬,近乎低迷。
大三暑假出去实习,在重庆的时候我忍不住给你发微信,很意外很意外的你竟然回消息了。虽然语气依旧高冷,但我却已是狂喜。然后每天聊天,好不容易套出了你家地址,还有你曾在的初中。那些天我穷的要命,因为去的时候只有三百来块钱。我问舍友借了点钱,给你买吃的,发红包。你坚持说不用,红包退了回来,不过收到快递你还是给我说了。你还是拒绝我的,各种理由。我是不能同你争辩,因为我明白这仅仅是理由而已,你只是不喜欢我。
回来了,我说要去你家那找你玩,要你带我看看你上过的中学。后来,不知道又怎么的吵了起来,就不了了之了。第二天晚上,心里烦,跟我叔他们喝了些酒很早就睡着了。早上看见你昨晚十二点多的消息,问我过不过去,要是真去了你家乡,你也得接待我啊。依旧客套,我也很开心了。至少,你不把我拒之千里了。但我不能飞过去呀,有点事没做完,在家里还得多待两天,而两天后你又在学校了。我只能对着手机屏幕苦笑。
你说我也不用急,开始上课前你还会回去一趟的。我问能不能回去的时候告诉我,我跟你一起,你要是晚上回去,到了你住的城市,你回家,我自己逛一逛找个地方住就好。你没有理我。很突然的有一天,我问你去哪了,你说回趟家。晚上大概九点,你说到家了。我也不明白怎么了,就背起书包,骑了辆ofo去地铁站,然后在你和导航的指引下,终于到了那个快递到达的地址。路上你问了我两次,为什么非要晚上来?我顾左右言其它,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要我怎么说呢女神,难道说我生气你明知道我问过,却回来前还不告诉我,还是说我失落你不爱我?尽管在路上你给出了你的理由,晚上回来怕我不方便住。那天晚上走跟你一样的路线,坐一样公交,呼吸一样的空气,吹一样凉爽的风,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凌晨了我还在街上到处逛,我想逛遍那的每条街,踩遍那的每一块砖,因为我仿佛能看到那上边还留着你的脚印。逛一逛地摊,尝一尝路边摊,在这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傻笑,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后来累了,找了家网吧,看了两部电影,八九十年代的港片,男神刘德华,还有你的男神张国荣。五点多点,又出来逛,不巧下起了小雨。便利店都还没开门,我只好淋着小雨逛了。北平街的各个岔路逛了个遍,小酒馆里还有人在划拳,路边摊也开始匆匆忙忙地摆开了。这个小城市的夜真迷人,要是我们能一起在这生活,不是神仙日子麽?后来天微亮了,我来到你的中学,大门锁着的,我就在外边看墙上的装饰。哈,你这学校要求还挺高,学会求知,学会做人也就好了,还要学会作诗!正看的入神,学校里边出来一位老奶奶。我赶紧上去亲切地叫了声奶奶,问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啊。老奶奶操着一口亲切的乡音说,里边没有一个人,你想进去逛可以啊,随便逛。带着欣喜,我从门卫那间小屋子踏进了这座心心念念的校园。我来不及在这上学,总算是有机会走进来了。
意外的是,刚进去这些好像并不是教学区,停了好多车,还有这边上的是住宅吗?原谅我无知,这跟我想象的你的学校差别实在太大了。摸着墙上的壁画慢慢往里走,终于看到了教学楼,那么小那么复古,教室前边就是操场,跟我那个初中比,感觉这太拥挤了些。可我当时心里有些酸涩,为什么我不是生在这附近,不是在这里跟年幼的你在一间教室咿咿呀呀背书,听老师讲那世界上最动听的古诗词和最古老又富有智慧的算数。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在这片操场玩耍,篮球乒乓球羽毛球,或是玩玩双杠散散步。这些在你看来最平凡的,在我这为什么变得这么难得?很遗憾的是,教学区外边的大铁门锁的牢牢的,上边温馨提示的牌子提醒家长:您的孩子正在学习。那时候,你爸妈是不是也会在这里等你,放了学你是不是会满心欢喜地跑到他们身边?
后来雨越下越大,九点多吧,我得走了,并没有叫你出来玩。我们好像只限于大学时期的朋友,可以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逛逛街。不能一起在这个小城市,逛一逛你学校旁边的希望书店,尝一尝那个三秦面馆,或是去剧院看看戏。
你拒绝我的理由每次都不一样,最后变成了我不勇敢,敏感不豁达,不是男子汉。我承认我怂,一起看电影你被吓到,我不敢牵你的手给你安慰,晚上一起逛我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也不敢抱你。我是真的怂,因为我很怕,你从没答应过做我女朋友,我怕哪一点不小心越过了你给我的定位,然后你一生气再也不理我,我上哪找你?而我非常好奇的是,在你们女生眼里,什么是男人?对男人,你们都怎么定义的?这一点,我没办法给你解释,我不善言辞。不过没关系了,我的生活注定四处奔波,大家选的路不同,重要的是,你不爱我,以后自然也谈不上你和我了。无所谓你怎么看我了,想到我会笑也好,会不屑也罢。你提过的那些建议我改的地方,我一定改。
不是有句话讲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没事的时候依旧看一看武侠,然后回头继续生活,在某一天跟某个人成了家,也过上幸福的日子,然后慢慢忘了曾经幻想过的故事。可能偶尔遗憾,偶尔心酸,那个相守到白头的人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