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不是线性的,年终总结如果想写的有条理一点还是需要翻开相册回忆一下。
1月份,研一期末周,当时学校封校,每个宿舍凭证出入,可乐是奢侈品,语料库语言学、篇章语言学、定性与定量课程论文一件接一件,元旦凌晨,封在宿舍的大家齐声喊新年快乐!就这样开启了2022。元旦后没过几天,学校就组织返乡了,回家的高铁因为大雪延误,从早上五六点到晚上五六点,我真的很饿,就和妈妈说想吃火锅,忙中出错,她忘记关火,厨房着了。迎接我回家的,是一片狼藉。整个寒假,我在写和师姐组队的比赛论文,重复套用模板,做一些无意义的总结,整个人就是非常疲惫,因为厨房重新装修的缘故,寒假做饭都是简单做做,农历新年过得平淡,不难过也不开心。
2月底就开学了,回学校之后,很多课程都在比较远的教学楼,每日奔波上课,日子和上学期没什么不同,在慢慢适应郊区研究生生活,变故又发生了,我知道我不是妈妈亲生的之后,真实体验因为震惊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好在课很多,但我还是哭了一天。我以为我可以想明白,可是我什么都不明白。我可能太乖了,不会叛逆、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课程还是在上,还是在给导师打工。但是我预估会做的事情都没做:没有找兼职赚钱,没有找实习,没写文章,没准备语言考试,与其说受了打击,不如说自高考之后,唯结果论不再成为我的动力,我没有很想完成的事情,整个人没有动力。但是多谢应试教育,课程成绩还不错,但是除了评奖学金,成绩单没有任何作用。我再也不能谈论一些事情:比如哪里比较像妈妈,哪里比较像爸爸。所有溯源类的话题,我都不想谈论了,我没有了追求,一切都好像是无所谓。我既没有办法享受过程,也没有办法找到可以为之忍受苦难的终极目标,我的思想发生了转变,我不想争,可是我又不甘心。总之整个人拧巴成了一个死结。
6月份,本来报了catti,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复习,而且又有消息说要封城,我就早早的回了家,回家之后妈妈和我讲了我的身世,我多希望她说的都是假的,可惜没如果。接着我回老家探望了重病的亲妈,从始至终,她没和我说任何话,也没有要拉拉我的手,什么表示都没有,你说我恨么?说实话,我只恨告诉我的那个人,对老人来说,他们的不打扰对我来说也是解脱,任何关系,只要不联系就不会有烦恼。
8月份,我在教育局实习,真实感受上班之后,我至少明白了我真的讨厌办公室有人抽烟,大家无所事事。工作离家太近不好,每天没有收获感不好。本来以为不会在家过9月份生日,所以提前一周过了,大家一起去饭店吃了饭,切了蛋糕,可是我不想过生日了,我也没有很多朋友,我只是可以在生日这天发条朋友圈记录一下罢了,生日的意义在于在这天妈妈经过痛苦的分娩,把我带到世上。但是我只是被人送掉的,我想忘掉这件事。
开学之后,我就成为研二学生了,找工作的压力感觉更为明显,我报名了教师资格证考试,这是这学期唯一一件我做成了的事情,前几天查成绩科一科二考过了,但是明年还是要考科三和面试。10月份,在去找好朋友的路上,得知她死了,我最后没接电话,没和她说一句,我不后悔,每个人都要为选择付代价,我不回复是她的代价,我做这个选择问心无愧。
11月份参加了一次学术会议,被参会老师狠狠批评,态度不认真,论文毫无水平。确实是这样,那篇论文,只是我帮老师做的项目的一部分,做项目就是这样,申上了就好,内容写的差一点没关系。我只是想达到毕业条件,仅此而已,所以我就没有细读,再修改论文,就这样交了上去。被批评之后,我没有了再读博的想法,我那残存的自尊心经不起这样的打磨与蹂躏,我不想跟着我现在的导师读一个全凭自觉的博士,找一个严格要求我的导师又感觉压力山大,虽然我懂既要又要不可取,但是未来人生很长,我不想不开心。
12月我又早早回了家,因为放开了,辗转三年,最终还是汇入全球大流。回家之后,尽管没有和外界接触,还是没能幸免,感染了,好在症状比网上传的都轻,就发烧了一天,结束之后也没什么明显后遗症,只是很多老人没能熬过这个冬天,共和国院士也好,老家亲戚也好,县城里认识的人也好......死亡是平等的,新冠是加速剂,换个说法,之前三年,在国家的保护下,有些人被保护的很好,代价是不愉快的过程。抛开过程谈结果毫无意义,失了民心,终是白费,所以现在放开了,代价还是由人民承受的。昨天是圣诞,我和二哥一家去了环球影城,人很多,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不断,可是没有人害怕,没有人躲闪,地面上保持一米社交距离的标签还在,可是那个纷纷嚷嚷的中国在回来了。
一面是死亡,一面是生机,多么魔幻的2022,终于要接近尾声了。快乐都是浮于表面,我在担心妈妈的身体,同时我知道我的专业水平没有那么好来支撑我想找的工作,留给我在蹉跎的时间并不多了。
ps:这个年终总结写的非常流水账,让我回想起2019年的年终总结,也是这样,从1月开始罗列大事件一直到12月,在科尔马火车站对面酒店大厅的沙发上,我在一张A4纸上,现在我是在家里二楼床上,在电脑上记录。可是又有什么所谓,毕竟这是独属于我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