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师是谁?噢,靳老师啊,是中国社会科学研究所的研究员,主攻文艺理论、思想史、艺术人类学。自2005年起,业余时间就带领年轻人读《论语》《庄子》《老子》《孟子》《荀子》《左传》《六祖坛经》等传统经典了。
靳老师的核心研究领域是中国的学术思想史,也就是传统儒学。可以说靳老师是一位对《论语》已经烂熟于心的大家学者了。而得到上新的这门大课《靳大成∙论语通读》,相当于靳老师领着我们一字一句的通读一遍论语。如果你也对中国的传统儒学感兴趣,不如也去学习一下这门大课,会有一种思想上与孔子先圣近距离接触的感觉。
我非常喜欢《论语》中一些广为流传的成语,比如说:众星拱辰、一言蔽之、三十而立、温故知新、了如指掌、尽善尽美等等,反正你耳熟能详的一些成语有好多都来自《论语》,很惊奇吧!《论语》可以说是中国儒家经典著作之一了。而在今日一个急遽变化的时代里,我们每个人都面对着各种价值观的冲击和形形色色的人生选择,还需要面对未来各种不确定性的挑战,面对未来,我们四顾茫然,无心所依。或许静下心来读一读三人的经典著作,也能找到一些精神的滋养。
我在跟靳老师读《论语》的过程中,逐渐感觉到孔子形象慢慢地由一个迂腐的老夫子一点点鲜活起来,变成了一个个性鲜明,正直慈悲,有社会责任感的古代知识分子。
记得有一次一位朋友去听讲座,回来告诉我讲课的教授是某世界知名大学颇有成就的一位学者,通程都用英语讲授,因为专业术语的缘故使得她听不太懂,但是这位学者身上自然散发着一种人格魅力,平易近人、谦恭委婉,总之很难用语言形容,与他相处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无法想象这位学者人格特征,至少在我的身边这种人很少见。直到最近跟着靳老师通读《论语》后,才想到用孔子对君子理想的人格作出的概括:温、良恭俭 让,这种君子之风可能就是那位学者身上独有的人格魅力。
靳老师认为孔子是中国的普罗米修斯,希腊神话里的大英雄普罗米修斯不仅创造了人类,还为人类盗来了火种,教会了人类许多技能和知识。而孔子对于华夏文明来说,也扮演过这种”盗火者“的角色。
我们都很熟悉这两句话:“**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原以为自己对这两句话理解的很透彻了,却发现自己的理解是现代性的,跟孔子那个时代的本意还是相去甚远了。噢,原来是这样来的,这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在通读《论语》中时有发生。
我们现在认为“学习”这个词,是一件事情,是说的同一件事。可是在2000多年前《论语》产生的时代,学和习是分开讲的两件事,“学”的解释是觉悟,是学和教的意思,或者说学包含了学和教这两个互动的过程。而“习”字的本意是指小鸟反复地试飞,指反复练习、复习的过程。
当看完靳老师对这两个字的解释后,我才明白这两年提倡的教是最好的学习方式,是为何而来的。原来那个时候,孔子已经对学已经有很深刻的认识了。而反复不断地练习才是学习是后续过程,就跟目前最流行的“刻意练习”学习方法如出一辙。我相信很多人都是看完了艾利克森的《刻意练习》这本书,对如何有效的学习有了新的认识。却不知我们的先儒孔子先生早已经对学习早已深谙其理,在教中学,在不断练习中日渐精进。
再来说“不亦说乎?”,这个“说”是个通假字,和喜悦的“悦”的意思、读音相同。在孔子看来学习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跟我们小时候提倡的“学海无涯苦作舟”完全是两种学习态度。也是啊,如果体会不到学习的乐趣,我们如何会有源源不断的学习动力呢?
还有“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我们的理解里,朋友是指与我们情意相投的友人。而在古汉语里,同门学习的人可以叫做“朋”,有共同志向的人才是“友”。因为《礼记》里有一句话,“同门曰朋,同志曰友”。原来曾经流行的“同志”称呼是这样的由来。
有朋自远方来,何悦之有呢?孔子所说的快乐,是指同门学习的人有共同的价值观念,有互相讨论探讨问题的乐趣,也就是学习之乐趣。想想也是,那时候认字的人也不多,能够与人共同探讨学习问题的人也不容易找到。有朋自远方来自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喜悦之情。
跟着靳老师以一种新的角度去理解这些经典的语句,仿佛自己也穿越回了古代,感受到了那时候做为一个“知识分子”的孤寂。
《礼记》还有一句话可以佐证这种理解,“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你看孤陋寡闻这个成语的来历,是在怎样的一个语境中提出来了,又让我们离它的源头更进了一步。
孔子对仁的理解,我以为是自己最参悟不透的内容。“仁”作为孔子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论语》里用了很多的篇幅来讲解什么是“仁”,但我还是把握不住精准的要点,似乎有点禅学的味道,一说就破。
在孔子的眼里,“仁”是君子所应具有的理想人格,也是一个人对自己道德的最高要求标准。仁是由一个单人旁和一个二组成的,那么至少有两个人才能谈论“仁”。也可以理解为“仁”是处理人际关系的最高标准。孔子赋予的“仁”字非常饱满的意义,内容丰富而精微,因此我才有种不得要领的感觉。
不过,孔子关于仁爱需要从家庭出发,从有血缘关系的人出发,逐渐向外扩散的理念,却是我能够接受的。因为这与西方推崇的博爱是两种完全相反的文化方向。我们能够接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理念,也认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个人修炼过程,其实这种文化理念都缘于孔子对仁爱的观念,从个人出发再向外扩展更大的范围。
《论语》里有这样一章: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
意思是说孝敬父母,尊敬兄长是“仁”的根本,如果这个根本确立了,才可能做到不喜欢顶撞上级,不喜欢叛乱造反。而巧言令色的人身上也不可能有“仁”在。
其实这个道理跟我们现在讲的同理心,共情力比较相似。如果一个能够在家里爱父母、爱兄弟姐妹,那么说明这个人是有爱的能力的,是能够产生同理心,共情力的。如果这个做人的根本确立了,你去设想一下,这样的人是否喜欢去做顶撞上级、犯上作乱的事情。即使有了矛盾,有了分歧,这类人也会用其他化解矛盾的方式,比如沟通交流来解决问题,而不会用比较直接的冲突来引起争端。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矛盾和冲突,大概也可以看出你对“仁爱”的理解程度。
在实际生活中,我们其实也在运用相似的理念去挑选爱人。比如有的女孩在挑选结婚对象时,就会把对方是否爱家人作为一个观察指标进行考察,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至亲家人都没有爱,怎么会好好爱一个陌生人呢?这里所谓的爱,其实就是一个人的根本——爱的能力。
谈到《论语》总有许多心得体会因为篇幅所限不能尽然,能静下心来读一下经典,也真是一种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