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融化的雪
五月五日,立夏,一年一度的杨棉静静地来了。轻轻地,柔柔地,没有脚步的声音。昨夜的雷雨一点也没有惊吓到,反而铺天盖地。空中撒盐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飘飘荡荡,一片片,一团团。没有盐巴的沉重,远胜柳絮的沉痛。
每至中午,因家离单位很远,总是午饭后在附近的公园走一走,倦了,就斜躺在长椅上,看晶莹剔透的雨珠,看娇艳欲滴的花朵,看茁壮成长的小草以及珠帘重重的柳条,听水中鱼儿跳跃的声音,听蜜蜂窃窃私语,听黄鹂婉转鸣唱,与天籁共鸣,享天地之乐。而今日,只觉得拂拂扬扬的不尽的雪花,落到我的头上,面部,四肢,钻进我的鼻孔里,耳朵里,甚至口腔。搞的我面部抽搐,四肢发痒,涕泪长流。呼之而去,吸之即来!如雪,却不肯融化。
我仓皇出逃,哪管曾经的风花雪月。比及到了大街上,才知道原来大家感受都一样。女的花容失色,男的掩面嘲笑。更有甚者,戴青纱,着口罩,熟者相视不语,恋者漠然一笑。白色恐怖,重现非典,亳州无处不飞雪!
飘飘洒洒的雪,窄了林荫,宽了河道。入水不溶化,随波不逐流。调戏了人群,又骚扰水禽。不能当鱼宴,不能去玩耍。看还不看,它宛若水中央;动还不动,它悠然河道旁。不在乎别人一切的烦恼,亦或一切别人的烦恼。五月的窦娥,五月的冤屈,五月的烦恼,不仅,不尽!
日子依然要一天天过去,虽然有这可恶的杨棉,但这憋屈的五月终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