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处处充满意外和突然,甚至来不及告别。在一起时,要弥足珍惜,离开之时,请善自珍重。很多时候,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一别就是一世。
2017,8,14 星期一 晴
前几天,叔叔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去车站接婶婶。当时我并未多问,以为是婶婶回娘家,接到人才了解到,原来是她父亲遭遇车祸。这让我惊讶到不知该如何安慰,然后我们着急忙慌的赶紧打车直奔医院。
由于路上堵车,赶到医院时将近晚上十点,婶婶的父亲已推进手术室三四个钟头。在医院的还有她妹妹和叔父,我们只得在手术室外无奈又无助的等待着,谁也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结果?
沉重的气氛下,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那么漫长和揪心。
我坐在消防楼道间,狠狠地抽了几根烟,尽管不是我至亲至爱的人遭遇不幸,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脑海中似乎情景再现,想到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同样是站在手术室外惶恐焦灼地等待着。
那是因为我母亲肾结石造成肾积水,在接到我父亲的电话说第二天要动手术时,我急忙请假、买票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奔赴医院。
所幸在母亲推进手术室前我赶到了医院,母亲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回来能干嘛,又帮不上什么,来回一趟都不容易。
我听了,感到酸楚不已。看着她沧桑的模样,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皱纹,两鬓已有少许白发,内心隐隐作痛。
那种滋味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
多久不曾仔细地看过母亲,总以为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成不变,从未想过她也会日渐苍老,甚至生病。
小时候,总以为父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是一辈子的依靠,是永远的避风港。长大后才明白,他们也不过一介凡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总以为父母留在自己的身边还有很长,可哪能知道,他们已经不起我们的等待。
越是熟悉的人,越容易忽视。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不在意。就像习惯一般存在,无法割舍,始终给我们温暖向善的力量。
就如《时间都去哪了》的歌词: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我知道,她是怕耽误我的工作,不想让我来回折腾受累。总是为我考虑,竭尽所能把最好的给我,却很少关心自己。
我不知该说什么,一切语言都是苍白无力,剩下的唯有陪伴和照顾。
我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和突然,虽然我不能为她承受病痛之苦,但守护在身边,或许能让她在手术台上更为心安。
在母亲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感到好害怕,好恐惧,好压抑。
生怕她出现一丁点意外。否则,那绝对是生命中不可承重之痛。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不知道会不会崩溃?
等待手术结束的那几个钟头,从未感受过时间会如此漫长、缓慢,就像一根弦,紧紧地绷在心中。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就像母亲能够顺利动完手术,恢复得也还不错。
虽然当时只陪伴了短短的三天,但我相信,往后的日子还有很长,会越来越好,幸福安康。
在医院的那几天,更懂得生命的厚重和脆弱。我们需要时刻对生命产生敬畏之心,拥有平安和健康才是当下最好的一切。
直到11点多,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婶婶的父亲被推了出来,伤势很严重。听医生说,需要再动一次手术,右腿进行截肢,而左腿情况也不容乐观。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给本不宽裕的家庭以沉重的打击,就好比乌云盖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如果病情恶化,还不知能医治到什么结果?
当然这一切的结症是高昂的医药费,而肇事者又没有理赔,交通事故认定书一时半会也下不来,如此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将婶婶的父亲推到重症监护室转移到病床上时,一声声痛苦哀嚎击中了婶婶和她妹妹内心深处的最柔软之处,也击溃了她们强装镇定的坚强,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涕泪长流。
我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可我又不得不深思。如果换作是我,我又该怎么办?
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还是能情急智生、迎刃而解?
这实在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和欲哭无泪的悲伤!
大概只有经历过这些大悲大难的遭遇才能让你瞬间成长,唯有经历过切身之痛才有切身体会。
人生总有太多意外和突然打得你个措手不及,在还未准备好去面对时就给你当头一棒,像针一样深深地扎在心中。
趁一切都还来得及,想到便立刻去做,做了方可心安,谁又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
给远在家乡的父母、亲人一声真挚的问候
给久别重逢的兄弟、朋友一次深情的款待
给朝夕相伴的同学、同事一种善意的微笑
愿我们都能平安健康,惜福当下,在明天来之前,全力活好今天,不让意外来临之时留下丁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