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疐。曀曀其阴,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邶风·终风》
风儿猛吹又多狂暴,想你冲我回头笑,欢娱时光心感伤,如今悲伤更寂寥。风儿狂吹扬尘埃,怎么还不顺心来?别后不来也不往,思念悠悠空缠绕。风儿遮天又蔽地,阴沉沉来黑漆漆。长夜醒着难入睡,是否不住打喷嚏。天色阴沉黯无光,雷声轰隆又作响。长夜醒着难入睡,不能排谴心感伤。
这是一首怨妇诗,写的是一名女子被丈夫抛弃后的悲伤和期望。此诗共四章,每章四句。以女子的口吻,写她曾与丈夫的欢娱而后因丈夫离开,她因念而生恨,忧其不来;夜深难寐,希望丈夫悔悟能同样也想念她。其感情一转再转,把那种既恨又恋,既知无望又难以割舍的矛盾心理真实地表达出来了。
首章诗人以风起兴,我们可以想象,这时诗人眼前开始刮起大风了,然后呢她看见风想到她情感、她的生活,她在回忆、她在思念、在回忆中、在这样的天气里,她想起了曾经和丈夫在一起的时光,然后自己心中的感伤。有感伤有欢娱。“谑浪笑敖”,谑,戏谑也。浪,意萌也。笑,心乐也。敖,意舒也。”连用四个动词来摹写夫妻二人当时的欢娱。然而在家庭中碟儿碗儿的碰撞也是正常。首章最后一句,“中心是悼”,悼,担心忧惧的意思,也许是因双方言语一时不合,作为妻子心里难受极了。
第二章于是妻子一睹气,回到了娘家。等心情平静下来,仔细思量,却也有些后悔之意,一来呢,夫妻之间吵架,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呈一时口头之快,却也没有想到,弄得如此不可开交。于是她心里的懊恼化为思念。她心里暗想“惠然肯来”,怎么还不来接我呢?女子的盼望;“莫往莫来”则表现了诗人心里的焦急不安及心中的忐忑,就像大风卷地,尘土飞扬,故用“终风且霾”以起兴。这种悠悠的情思则兴冲冲的希望,冷冰冰的失望啊,缠绕她的还有剪不断的悠悠情思。
第三章开头情思之悠悠,压抑在心头,已让人无法解脱,偏天公又不作美,不一会儿,又是阴云密布,她忧伤的心上更增添了一层阴翳,郁闷。好不容易白天熬过去了,可重重心事,压得她喘不过来气。于是夜深之时,她躺在床上,仍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想着想着,她在心里萌生了一种念头,希望自己一想他,他就会有心灵感应,打个喷嚏。民间有俗语“打喷嚏,有人想”这种心中所想,积思而生虚托,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痴情以及盼望着言归于好的急切。
末章继续承上章。夜已经很深了,远远的天边,传来阵阵雷声,更使她无法安眠。她苦思暗想,而思念却越来越深。往日种种,一一浮上心头。“思”的程度在不断的加深。她在设想自己的丈夫是否也在想她呢?诗中的两个“曀曀”与上章的“曀”字重迭,“愿言则嚏。”“愿言则怀。”两个愿则更是比喻了心中层层的忧念,思中增思。一方面她对自己的丈夫的思念是心心甘情愿,另一方面,则是一种精神是的寄托。于是我们从诗中看到女子的哀伤情深,细腻委婉。
诗各章都采用“比”“兴”的表现手法。通过狂风疾走、尘土飞扬、日月无光、雷声隐隐等阴郁的画面,衬托女主人公的忧伤与思念,心中的难以排遣的孤寂、独苦。通过几个片断,把她心中不同时间的心里活动,层次清晰地表现出来,使人耐味。读之怆然泪下。震撼力极强烈。全诗结构重章叠句,自然而有法度。
追求爱情,千年如斯。爱情可以让人如痴如狂,也可以让人忧愁断肠。这些真实的情感经历,让他(她)们痛并快乐着。尽管一颗灼热的心,却在相思之中独自忍受着痛苦与忧伤,希望与绝望。尽管昔日的爱情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曾经的幸福变成了哀怨,曾经的快乐变成了泪水。然而一首首发自于内心的真挚的吟唱,正是先民们最纯真的最质朴的感情流露,那种淡淡的悲伤流动在字里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