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真的会一去不复返吗?” ——朱自清
晚上和室友一块出去吃晚饭, 去了常去的的一家烤肉饭的摊位前,那是在学校的时候 常去的一家。付钱的时候,老板娘感叹道“小伙子,好久没见你和你的朋友们来照顾我么家生意了呀”,“是啊,我们毕业了嘛,实习回来参加毕业典礼了,今天也许是最后一次光顾你们家的生意咯,我们马上就离开这个城市了”老板娘默默的写着账单,不说话。
前几天,刚好几个室友都凑齐了,我们依旧是在厂区聚餐的一家湘菜馆和了点小酒。我们几个沉默的男生,居然还煽情起来了,一句玩笑话一股酒气在昏暗的包间里弥漫着,一个一个的寒暄,一个一个的碰杯,一个一个祝福。桌上的酒瓶倒了,我也倒了。
好点年,没去网吧玩的我们,大概是为了留下一丝丝记忆吧。一群人醉醺醺的跑去网吧开了几个机子,玩着当初最爱玩儿的英雄联盟。我坐在一旁的吧台上看着他们,虽然看不懂他们玩的游戏,看着他们手指在键盘飞舞着,尽管脸上还挂着酒后的红晕,但是丝毫掩盖不住团队胜利的的喜悦。我知道,只有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玩儿才是最开心,哪怕是在网吧这种地方。
楼下收废品的大爷拿着大喇叭在喊着收废品,陪伴了我们好几年的书籍、生活用品、 以及一些其他东西,我们曾经都视作他们为珍宝,好像到了毕业季它们居然成了楼下大爷口中的废品,居然一七毛钱每公斤贱卖。老爸打电话再三叮嘱,哪怕再麻烦邮价再贵,都不要卖书,书应该是伴随一生的东西,更何况他曾经陪伴了青葱的学生岁月。
大半年没回学校,变化是在是太大了。图书的硬件设备全部更新,换成清一色的实木桌椅。突然想拿着学生卡借书,却显示此卡无效,已被学校悄悄注销,我不只是该尴尬还是该叹息。从图书馆的大阶梯刚好正对学校南大门,像极了北京天安门的中轴线,趁着夕阳还在,在阴暗处,拿出手机,按下了快门。我好想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前天晚上快十点,天下着大雨。在南大门把家人带到学校,车子停错错了地方。拿着大件行李装车的时候,宿管阿姨关心的问道,你家人怎么把车子挺那么远的地方啊,搬东西多不方便。我解释道,那边有隔离墩,不知道车在哪儿停就随便找了个空地。
“你傻啊,车子从南二门进来,然后从行政楼门口左拐,从足球场边上直接可以到宿舍门口啊,这天还下着雨,还这么黑。你搬东西多不方便啊,自己学校的路还不会走啊,真是。”“大概是我长时间实习没回学校,忘记学校的路了吧,嘿嘿。”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挠着头,尴尬的回应道。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曾经帮忙买过寒假回家火车票认识的一个学妹。开口给我打了个招呼“学长好”,脑子瞬间蒙了。“我现在不是学长了,我要毕业了,等到九月份,学长学姐这个称呼是属于你的啦,好好珍惜吧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学长这个词是个多么陌生多么伤感的字眼,在离校通知书上签字的那一刻起,意味着我们不再属于这个学校,感觉在学校宿舍住的最后几晚上都有种死乞白赖的感觉。
校园网的速度依旧是那么慢那么卡,食堂阿姨的手总是会在不听的颤抖,总有个别室友偷偷使用大功率电器,被宿管阿姨骂了无数次依旧晚归祈求开门的夜猫子。好多记忆真的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很平凡很常见,在毕业的那一刻显得那么的诗情画意。就好像是,就算毕业了,就连隔壁宿舍夙夜狂欢大吵大闹一样,都可以被原谅。因为那不再是嘈杂声,而是记忆。
曾经,我们好喜欢用终于这个词,一直将这个词挂在嘴边,终于下课了,终于考完了,女神终于答应我的表白了,四六级终于过了。仿佛每一次都是一种解脱。最后才会发现,那些所谓的一直想要解脱的如释重负的东西才是心底最美好的记忆。真的没什么会等你,就像所有的曲终人散和分道扬镳,到最后可惜的不是离散,而是没有好好地和那些告别。
渐渐地,我们发现大学回不去了,高中回不去了了,童年也回不去了。当年没有勇气表白的女神也再也见不到了。人们总是在回忆过去,不一定是说现在过的不怎么好,而仅仅只是回忆。 因为我们总是会害怕一种东西,叫做遗忘。
也许就像那年夏天,我们碰面的那个老地方,听着树上的蝉鸣。你告诉我说,也许这次再见,就再也不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