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看老同学答辩,一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小X,他也看向我,四目相视间,尴尬至极。
我先匆匆别过了眼。记得那句极度恼怒时说下的“再也不见。”我一直是一个极度倔强,说到做到的姑娘。
小X是我大学时第一个男朋友,断断续续暧昧了小半年,在一起仅三个月,以他劈腿告终,其余足足三年多,他一直担当着我朋友们眼中不折不扣的渣男形象。
其实他在我这儿挺没有存在感,除了自嘲大学最失败感情史时会提起他,其余时候甚至很少想起。但我们也确确实实影响了彼此整个大学:我一直顶着被劈腿的名号,他则一直扣着劈腿男的帽子,曾经的共同好友,选择了我或是选择了他,再也没有一起玩耍。
回过头来想想,代价确实挺大的。
我们的性格其实很不适合做情侣,他极其大男子主义,有着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而我则是一个在各方面都追求独立的女生。
但是初识时确确实实是一拍即合:那时候高中刚毕业,加了几个大学的同学天天QQ上叽叽喳喳,小X特别喜欢找我,我也爱讲,一来二去,在开学前便已经成了朋友。
别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印象最深的是刚进学校,谁也不认识,一个人撑着伞孤独地走在校园里,突然听到男生寝室有人大声地喊我的名字,抬头,就看到一个男生兴奋地冲我招着手,是小X,我也使劲招手,心情一下子放晴:我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有朋友呢。
最初的交际圈还没有特别的广,我对他近乎无话不谈,他知道我高中的恋情,知道我大学的理想,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愿意听我讲这讲那,说是特别开心,只是大概没弄明白,那时候的我们其实更多的像是同一类人,而不是能给彼此互补的那个TA。
成为情侣的过程也挺自然而然:追求、表白、在一起。无非就是他觉得自己喜欢我,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我。
挺悲剧的,我们在一起时恰逢寒假,等到开学见面时刚巧赶上那年情人节,礼物都是精心准备过的,但是见面第一眼,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和对彼此思念的互诉衷肠,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尴尬与不知所措。当彼此还是朋友时可以相处地简单又舒适,成为情人后却反而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我也一直承认这段失败的感情里做错的不止他一个人,尽管他后来做出算是挺不对的事,但其实,最开始,只是我们都错把友情当成了爱情,理解错的,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后来我的朋友问我:
“你大概是很恨小X吧?”
“其实并没有。”我笑笑表示淡然,“但是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现在应该还会是很好的朋友,挺可惜的。”
“你还想和他成为朋友?”朋友讶然。
“不想”,我摇头,“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
其实分手后小X还会经常联系到我,无非就是陪我处理一些公事,或者向我诉说工作学习中的压力,觉得挺无趣最后干脆就不接。
一直觉得分后还友挺扯,不管喜欢过还是没有喜欢过,这种牵牵扯扯的状态就是病态的,没人会想到去和已经分开的情人说心事,那么停留于表面的所谓世界和平的“友谊”便是不要也罢。
一晃便是四年,每次说起这段荒唐的恋爱,我总是说:
“都怪那个时候太年轻。”
是啊,年少无知。总是把一句简单的朋友间的关心不小心当成是特殊的呵护了,仅仅是长久陪伴的习惯却觉得是对彼此的思念成狂了,友情的位置误当成了爱情的分量。
会有多少人后悔曾经把友情错当成了爱情?就这么丢掉了一段原本可以很好的友谊?
或者大概我是临近毕业特别伤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