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的长凳

我们究竟要经过什么样的磨难才能在一起?! 如果你嫁人了,就告诉我一声,别让我等太久了。    ------题记


转了几个弯儿,一股湿气弥漫的冷气袭来,我意识到我就要回家了。微风拂来,我踏入了校园,看着大门口的高高阶梯口处,少许的同学有说有笑爬着楼梯、嘻嘻哈哈打闹着准备回去,累了便有了归意,再看看外边的烧烤摊,依旧那么的热闹,烤肉的白烟绕绕,觥筹交错。我好像来过这里。

雾气却是非常的凝重,有点压人,久久伫立在十字路口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慨到无论如何我还是回来了。从未体会过家的感觉,在这里却仿佛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归处。此次一行,也说明了我能见到这里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心中便有所哽咽,因为这是我的家啊,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啊。家,不一定要是有这固定的场所和齐全的电器家具才能成为家,也不一定要是自己的出生成长的地方才能成为家,而两人的日子慢慢地在这里度过、依偎在一起守着那一份执着便成了整个世界便是家。

仅仅离开数月,却好似带着沧桑的风沙回来,像一个漂泊没有归宿的浪子一样多年在外,想到这里,我失声了,泪水涌出了眼眶,因为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无论我如何想拼命抓住那一份守候,想缅怀过去,想去安慰自己的心,拥有一个家再也不可能了,最多是陶醉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不愿出来罢了,如此享受着过去带来的残影。可是这已经两年了啊。

人都不在了,房子就只是房子了。

这数月以来,每晚却不知如何度过,拼命的看书写日记也终究抵挡不了眼泪,哭多了就成了习惯,时间长了,也不再起作用,无法缓解自己的压抑。多么地害怕自己会忘了那一份感觉,忘记了过去,害怕再也无法对别人那么好了。

听着卡农,感受那复调音乐带来的重复性间歇性节奏,自己内心的悲伤也是一阵一阵地席卷而来,慢慢地被吞噬了,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却有些舒服,起吗我还知道我是有感情的我还是记得的。晚上我送完了实验室的小伙伴们,就一个人顺着那一条走了无数遍的路穿过了那些记忆,我看到了那年,我还是那么的懵懂在月夜下与你相拥热吻,也谈天谈地,不知疲倦。

我静静地坐在那张长凳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我拿出了日记,看着上面写下的点点滴滴,这些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啊,可是我好像怎么也走不进去那份感觉,我用拳头狠狠地敲着凳子,阵阵的疼痛感让自己的心好受了很多,看着自己手术恢复没多久的小拇指,有些难过,也不能像上次一样使劲的朝墙上锤上一拳来发泄自己,这时更加压抑了。

凌晨的钟声敲响了,我已经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徘徊了几十遍了,想着以往日日夜夜的思念,克制的却是很好,不再联系你。我想,在这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少,那就让我送你回寝室吧,虽然你不在身边但我可以假装你在。思念成疾,人已快疯,各种方式去让我抑制住那份情感,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联系不要联系不要联系。

路边的街灯依旧朦朦胧胧,你好像朝着我走来,黄色的灯光洒在了你脸上,你红红地眼睛抬着头,痴痴地看着我,却什么话也不说。我继续走着,在那些残缺的记忆里,我看到了我们的那一个个身影同时出现路上的每个地方,都是你那红红的眼睛看着我离开的身影,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上午,我无情的把你送给我的礼物扔在了地上,看到盒子上面打落的滴滴雨水,我憋了一路的泪水在路上狂奔着,到了家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还是找了你,短信寥寥几个字“我在你楼下”,你就急急忙忙地下来了。我们一起去走过那条熟悉的道路,走在曲折蜿蜒的小路上穿过了那一片片树林,我们不说一句。来到情人坡的那一刻,我泪崩了“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可又有什么意义呢,当年陪我一起度过的人再也不在身边了”,你也只能无力的让我别哭。是啊,别哭啊,我怎么现在这么爱哭了,柔弱感伤的像林黛玉一般,以泪洗面。

我放弃了克制,我想要你,我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不顾一切羁绊和束缚,我就想抱着你,我就想亲吻你,就想告诉你:我想带你一起去北京一起生活,想与你重新开始,想和你说一句请余生多多指教,把属于你的那枚戒指为你戴上。你啜泣着,紧紧地抱着我,却迟迟不说话,原来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了。

上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如此的折磨着我,让我如此煎熬,等了如此之久,经历了那么多,却还是不能印证你那次老君洞求的签:“如火上雪莲一般”,译为看似困难重重,但还是有惊无险,最终将在一起,双宿双栖,一直终老。

那晚之后,我和你度过了一天,心情异常沉重,我也变了很多,很多想说的话却不再说了,也只微微一笑说句没什么轻轻飘过。你说过“总有一个人会受伤”,我决定了,那个人便是我,我不愿意去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破坏你们二人,我在想,我在自责,我在后悔,如果我不出现在这里,一直克制了自己,那你们二人的生活将会多么的美好。

可是我又如何知道你已经有所归宿。我很难过,我想大声呼喊,我想锤墙,我想把笔狠狠地戳进日记本,我瘫了,我不知道怎么做了,我痛恨这一切,上天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

你和我说你想和我走,想继续我们的生活,想去北京,可是我做不到,我如此爱着你,我看着你,你望着我,我们热泪相拥,却什么也说不了。我如此心爱的女人,就在我面前告诉我想和我一起走,表示想抛弃一切和我远走高飞,我是很自私,我很想带你走,我很想和你待在一起,我很想什么也不顾的就牵着你的手离开这里。可是我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我不能这么做。我们抱着,我们哭着,在那橘黄的街灯下想等待着时间去解决。然而,这里不是永远,也不是幸福。我祝福你,也开心你能够在之前的生活走出来。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能说,我也至始至终都将不再说话。

今晚,不知如何入眠,未来,不知如何继续。也只能踽踽独行,趔趄地走着,迷茫着,祝福着,祈祷着,希望日子能够慢慢好起来。


------2017年11月9日重庆-北京飞机上起稿,回北京住处完稿,于12点18分停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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