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绵绵,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雨。冬天的雨,好像总是意味着今后寒意更深了。然而,这一整天雨,只有女儿安睡后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它的存在,也才体会到自我,任由各种思想、情绪在雨声中流淌的自我。
犹记得前几年冬天,刚毕业入职,坐在办公桌前冻得瑟瑟发抖。总疑惑是自己穿太少了还是冬天太冷了?那时候,我的生活如同抵御寒冬的厚厚棉衣,用所有优势将自己包裹,谨慎的保护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试探、防御;默默地攒钱,因为想要看世界;不停地买书却无心读书,因为带有目的性,读书也变得没有了意义。后来,想象中的世界变了无数次,我依旧待在家里;想看的书目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读书计划中被淡忘,慢慢的为钱而工作。俨然成为一名职场中人,懂得了规矩,不越轨,本本份份做好工作。开始在加班后,带上耳机坐在空荡荡的公交车,透过车窗,观看满城霓虹闪烁,任由思绪飞翔,然更多的却是泪水渐渐盈眶。生活总缺了些什么,让我不知所措,让我开始迷恋那种略带伤感的孤独感。寻找、承受,在平凡中生活,生活中寻求快乐,却唯有悲伤和寒冷记忆深刻。
也许昆明真的是四季如春,也许是我穿对了衣服,今年的冬天似乎总进入不了角色,偶尔冷几天又艳阳高照了。街边的流浪者们如同往年冬天一样渐渐的涌出来了,穿着脏兮兮的厚衣服,翻找着垃圾桶里的残食,坦然穿梭在大街小巷。任凭路人打量,各式各样的目光,疑惑、嫌弃、吝惜、可伶,他们通通看不见。一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姿态行走在人群中。不远处,年迈的清洁工带着年幼孩子清扫着落叶,偶然发现别人丢弃的玩偶,如获至宝般的捡起来,拍拍灰土随手递给身旁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孩子脸上的笑容立即绽放开来,欢天喜地的将玩偶抱在胸前,对着奶奶,笑意盈盈。别人眼里的清贫,在他们,却是简单满足后的深深幸福感。物质多寡,认知层次,享受程度,幸福与否,又何必去评判,可否还要喋喋不休的对比、索要?享受拥有的,千篇一律的活法岂不是很无趣。
岁月所历练出的波澜不惊、淡定从容。不都是惊涛拍岸,激流暗涌后留下的精髓么。世间百态,人世心酸。有人为情所困,有人为钱所困,有人为病所困,有人为此而轻生,有人为此而消沉。莫不是对世界的太过喜爱,忽略它快乐与忧愁同行的两面性,追求快乐,悲伤却总在不知不觉中如期而至。世人教育我们积极向上,实则这是应对低谷的好办法,所以人世的大半是哀伤,不管是自觉哀伤,还是他人对比硬生生强加的失落。活在自己努力创造的世界里,与自己赛跑,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努力,或是参与另一个生命的成长,比如生个小孩,与他一块长大,在第二次成长中勇敢的卸下铠甲,正视原原本本的自我,活出只属于自己的模样。平凡与不凡,快乐与不快乐,终其一生,那是我自己的一生。
是的,在这个冬季,我多了件小棉袄,自带温度的。就连冬天的雨夜也觉不出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