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云层,大约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吧。时间过得也是飞快,如果不是因为最近一些事情在家闲着,收拾旧物件,我也很难翻出那些陈年旧时的诗文吧,多半是云层写的,或是我与云层的对话,厚厚的一捆,足足有十几二十斤重。
我最初喜欢写文章,就是因为这个云层,他喜欢看我写的文字,杂乱无章的也好,清晰自然的也罢,他都看得意味深长。而我也极为喜欢看他的文字,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多愁善感有乐观向上的人,并不矛盾。那么云层为什么叫云层呢?云层是一个极为有趣的人,他说别人写文章小说、诗歌散文都要个笔名,也要为自己去一个温柔的笔名。
记得也是那时候“水木年华”的歌词唱得很红,他最初决定取名为“水木”,我也喜欢水木,只是叫着感觉有点盗版模仿。我极力建议他再去一个原创性的名字,他一筹莫展,但我知道他一定能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那时候初中有一篇《滕王阁序》,文章后面还有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云层极为喜欢此诗,后来他告诉我“云层”二字,便是由此而来。我问云层是何意,云层说:云层意为死在云中,极为潇洒。想一想还正是云层的处事风格。
云层极为喜欢写诗,不过他的诗文里,好像只有“你”。有一次我问他“你”是谁,他告诉我:除了“你”,他不会用别的人称写诗,我还嘲笑他才疏学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也看不见他写诗文了吧,大概是高中毕业之后。无论是在微信微博还是空间日志,我都看不到他更新文章了,可能是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写了吧,也或许是他一直在手写诗文,在将来的某一天给我寄来厚厚的诗文。也许我也该有所期待,可是我又怕他不再用第二人称写诗。
后来在一个酒醉微醺的午后,我躺在暖阳下打起了盹:
在绿皮火车上,云层坐在我对面,我们右侧是一面窗户,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我确定这不是与他同行,而是与他相遇,算是偶遇。我愣住片刻之后是他打断了我的遐想。他说:这是真的相遇,不是在梦里。此刻,他也带上了银色细边框的眼镜,头发还是多年前的自然,中间也泛出少许的白头发,穿着一件土黄色毛衣背心,看上去倒也像是知识分子。他好像没有像我一样细细打量着。他问我要去哪里,我是要去西南,他正好与我同路,我们看着渐行渐远的油菜花田,在列车停靠的右侧下了车。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外出总想着替我拿着行李吗,我身上到是轻松,我看着云层提着行李走在我身前,我竟有一丝丝庆幸,还有一丝丝的心酸。时隔多年,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无知无畏的人,只是不再是少年。我看着他走的越来越快,最后我大声喊叫,努力追赶,还是让他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