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大学的第二个国庆,雨下的颇大,激起水花紧紧抱住我的裤脚,熨贴汲取着我身上的温度。就是这样的一个雨夜,我在雨滴落伞的嘀嗒声里,回到了那个让我思念停留的地方,家。
当我的脚步停在家门口时,看着这朝夕如故的模样,心中突然流露出一股释然,如落了身上千斤的忧虑一般,不由觉得升上几分暖意。或许注定地我的父亲要为我这个闲人找点事做吧,所以这暖意并无甚浓重时便被扰乱,下一幕所见的场景让我啼笑皆非。
只见一具原本就不甚高大的身子在床和墙壁之间狭小的过道中蜷缩着,主人公似乎还能察觉到这岑岑的雨天与地板传达的凉意,双手交叉环于胸前地抱住自己,膝盖抵着墙壁,脚板蹬着床板,努力地将自己缩成一个“2”字型。衣衫也不规则的歪了,泥渍于上面肆意着。别看他这身体表现的可怜见的,脸色到是实诚的紧。头完美地60℃上仰着,皱巴巴的皮肤上一层一层的红晕,如青春小姑娘们唇上娇艳的口红,双眼闭着,嘴巴半张,时不时的扯出两声鼻鼾来,似乎在宣告自己现在感觉还不错。
我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弯身去拉住他两个臂膀,奈何他身子小却重量不轻,竟动不得他,于是将他放下去寻我的母亲。寻了隔壁房间未果之后,便听得厨房似有声响,我将脚步迈了过去,抬头便看见母亲在锅炉旁忙碌着,一问才知道母亲在为父亲烧点热水,并在里面滴了不少的醋。哪里有电视上的醒酒汤,这个醋热水的方法在农村到是常用,虽然我并不知道它有无效果。
没等着醋水的完成,我便拉了母亲把父亲抬上了床,我仍旧架着臂膀,母亲架着腿。整个动作完成之后,留给我的只是叉着腰呼着粗气,仿佛自己抬了一头不时哼哼的小猪,当然,我并没有对父亲不尊敬的意思,只是不由自主地将此情此景在心中恶趣味地升华再升华。
其实醉酒的父亲很是老实,除了睡觉打鼾之外并无其他动作,这一点我很欣慰,也或许因此我才对他平时喝酒没有多加劝阻,想来也有点懊恼。脑子里胡乱想了一下正转身准备出去,便听得父亲的鼾声响了起来,声音可真是不小。我转身定定的看了看他,略加思考,双手环胸的说了一句:“别打鼾了。”床上的人身体颤动的晃了一下,一条腿撑起又放下,头微微偏向我的方向语气模糊的嗯了一声,不知是答应还是疑问,眼睛并没有睁开,然后又睡去,随后竟也停止了鼾声。听到他不在打鼾,我感觉有点惊喜却也在意料之中。我睡意很浅,父亲从小疼我,每当他晚上情不自禁打出鼾声时,我都会说一句“别打鼾了”,原先也只是随便说着,也没想到父亲每次都能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止住自己的鼾声,这点让我无比动容。
喂了父亲点醋水,且自己简单梳洗过后,乘着风和雨夜,听着耳边雨声轻缓的律步,心情也如朱自清先生月夜赏荷那般颇为宁静,什么都可以有,什么也都可以没有。人坐在床上,脚伸在被窝里,指尖微动滑过手机,看着里面的人和事,觉得时光静婉,如此甚好。
转眼一夜时光远走,将醒未醒之时,们被推开,便听得一声大喝:“都快8点了,还不起来吗,吃不吃早饭了?”或许是抓住了他昨天醉酒的窘态,也或许是自己实在懒得起床,便猛地将头探出被子,一脸笑呵呵地说到:“哎呦呦~这谁啊,昨天喝得那么醉,今天到是起的挺早呢。”说完还略带玩弄地大笑了两声。想来母亲已经把情况告诉他了,父亲被我的话憋的一脸通红,眉毛拧成到八字,眼睛瞪大,嘴唇紧抿,半天才冒出来一句:“你等着,你要是能吃上早饭试试~”说完转头就走,没出两秒又愤愤一声闷哼,回头把门给带上。哈哈哈,这话又有什么用呢,待我起床后,早饭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锅里温着~
有父酒醉如此,也为人生之一乐点。
儿长一冬夏,父老十春秋。时光它不慢,总是走的比我们相像中地快,我们或许抓不住那不确定的未来,但却能把握好身边现存的美好,愿你在这洋溢着温暖亲情的灿烂芳华里,盎然开放,活得舒心与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