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漫談】中庸是中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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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者认为,中庸是中国所独有的文化词汇;也有的学者认为,西方文化中也有中庸的部分思想。那么中庸是中国所独有的吗?

首先大家需要知道,中庸一词是出自中国古典文献——《中庸》。而古汉语和现代汉语是有很大差别的,不同的字的意思不同,同样的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也不同,所以尽量不要用现代汉语的思维去理解和释义古汉语的字词句。

那么首先解释一下古汉语里的中庸。《中庸》是一篇论述儒家人性修养的散文,也是是儒家学说经典论著。原文不长,笔者大致读了一下,可以基本概括其为一本讲授中国传统儒家道德的书。里面举了一些例子论证儒家的一些经典道德词汇如用武王和周公来论证何为孝子。(“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语出《中庸》百度百科原文查找)还有的部分直接使用理论论证,直接列举了一些符合道德和智慧的做法,这便是《中庸》一书的主要内容。

大概了解了《中庸》这本书之后,理解儒家所谓“中庸”的概念也就不难了。“庸”古义同“用”,故“中庸”又名“中用”,是儒家的一种道德标准和行为规范。以某一种方式来处理事务,这种方式就叫中庸。那么这种方式是一种怎么样的方式呢?书中没有直接下定义,甚至“中庸”这个词都出现的比较少。但书里给了一些具体的例子。通过这些例子,或许我们可以对“中庸”的概念更清楚一点。

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意思是君子是符合中庸之道的,小人是不符合的;君子坚持自己的正道不动摇,所以符合中庸;小人的行为肆无忌惮,故不符合中庸。从这个例子里可以看出,中庸包含了持之以恒、追求正义的内容。

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这是一段讨论何为“强大”的话,子路问什么叫做强大,孔子认为南方有南方的强大之处,北方有北方的强大之处。南方的强大是道德方面的,是君子的强大;北方的强大是武力方面的,是勇者的强大。而孔子最终认为的强大是结合了南北二方的精神的,是坚守操守,是保持中立不偏狭,是矢志不渝的品行。从这个例子就可以看出我们平时所理解的儒家中庸的概念了:融双方于一体。然后由于儒家思想是中国古代的统治思想,士人皆通习之,所以这样的一种精神或者是方法就被运用到了实践中,每个人根据自己对中庸的理解做出了选择和决定,在很多历史事件中的都可以发现中庸之道的痕迹。和稀泥这一行为便是典型的中庸精神的世俗运用,甚至因为被运用的太广,更多时候和稀泥成为了中庸的代名词,构成了中庸一词在大多数人心目中的意思。不可否认和稀泥的部分内容是属于中庸的范畴的,但其实中庸的意义远不止和稀泥这么粗糙和狭隘。笔者认为,在诸多儒学大儒的事迹中体现的精神都可以被称之为中庸。

至此,本文分析了中庸一词的来源及含义。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中庸是一个内涵丰富的文化词汇,西方文化中有部分内容与中庸的内涵相似或相同不足为奇。但这并不意味着西方也有中庸文化,因为中庸文化中包含了太多完全由中国人赋予的内涵,这些内涵是西方文化中所没有的。譬如孟德斯鸠强调分权制衡,中庸也强调平衡不偏倚,这是两方文化的相同之处,但中庸里还有太多的内容是孟德斯鸠等西方学者从未提出过的,同样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学说中也有大量观点是中国学者从未提出过的。所以既不能说中国有三权分立学说,也不能说西方有中庸学说。


文竹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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