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无殊?”郑韵看着眼前的孩子,低声呼唤了一声,她也觉得这个名字甚好,于是点头同意了。
“嗯,我的儿子就叫池无殊!”池麟正笑着看着郑韵怀里的孩子。孩子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微微睁着眼看着他,这让他更加开心了。
“咚咚……”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池麟正说到,语气也变得生冷起来。
只见管家轻轻的推开门,微微低着头,轻声快步的来到池麟正身前,然后低下头说到:“启禀老爷,刚才汲水的人回来了,还抓到了两个闯入长清池的人。”
“什么!他俩什么来历?”池麟正眉头紧锁,十分在意的询问。
“一个是穿着破旧的老头,一身道士的打扮,另一个是十二岁的孩子,是府里做事儿的人的弟弟,名叫陈皮儿。”管家恭敬的答到。
“走,带我去看看!”池麟正立即起身,让管家带路。
“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池麟正对郑夫人温柔的说到。
“既然是老人和孩子,你可别小题大做,能饶过就饶过他们吧。”郑韵求情到。
“好,我知道了!”池麟正一挥衣袖,让管家带着他去了。
穿过三道门,从内府来到了外府,管家带着池麟正来到了左边一间偏厅中。池麟正只见家丁正看管着两个人。
一个脸色偏黑,身上破破烂烂,紧紧抱着一个粗布口袋的瘦小男孩。另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却衣衫陈旧,毫不体面的老道士。
“就是你俩闯入长清池?”池麟正直接坐到中间的黄梨木制的椅子上,语气冷淡的问到。
“还不见过池老爷!”管家见二人一时没有反应,连忙喝到。
“池老爷!”陈皮儿当即一惊,本来就被这压抑气氛弄得喘不过气的他,被这一喝,吓得腿肚子发软,直接跪了下来,然后忐忑而恭敬的叫到。
“见过池家家主!”道缺平和的看着池麟正,不卑不亢,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忧虑的模样。
池麟正眉头一皱,只觉这道士似乎太目中无人了,可又想着这老头道士打扮,难免有些顾虑,也不太好发作。
“长清池乃是夜城重地,这你可知?”池麟正询问到。
“贫道不知。”道缺摇了摇头。
“不知?你叫什么?”池麟正继续问,
“贫道道号道缺。昨夜见夜城乍现灯火,有些好奇,便过来看看,谁知道在长浊山里迷了路,就在长清池旁休息了一下。”道缺看到他的疑问,就索性一起说了。
“你能看到灯火?”池麟正心中大惊,却不露声色,语气略微加重一点。
“贫道正为这灯火而来,不知可否私谈?”道缺看到周围有许多人,一时不好直言。
“这……你们都下去!”池麟正微微思索,便让众人退下,他也想知道,这道士,究竟所为何来?
“是!”众人听命退下,也带走了跪着的陈皮儿。
“昨夜我见这火光偏紫,上空又有黑气弥漫。昨夜又逢七月十五,极阴之时。又观天象,紫薇无光,七星位移,必有惊世之人诞生。可此人是天生极阴之体,却活不过七岁。昨夜城中可有什么人出生?”道缺语气凝重的说到。
池麟正万分惊骇!昨夜发生的事他都知道,这老头竟能看出这么多诡异之事,必不是常人,更何况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私谈,想必一切都知道了。
“前辈既已知晓,可有解救之法?”池麟正的态度立刻转变,急忙起身,恭敬的问到。
“难,难,难!”道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一但此子活过七岁,必成魔!”
“啊!此子正是我的孩子,请前辈救救我的孩儿!”池麟正一听,脸色顿时慌乱起来,连忙恳求到。
“有两种方法,第一种,乃是抽去此子极阴之体,用昆仑玉露滋养,如果活过七岁,以后便只能是凡人。第二种,乃是寻找冬至正午出生之人,将二者阴阳互调,才可以活下去。”道缺娓娓道来。
“那就用第二种方法,我立刻去寻找冬至正午出生之人。”池麟正连忙说到。
“且慢!你的孩子出生在这夜城之地占了天时地利,才是极阴之体。冬至正午也才占了天时,更得要在炽城诞生之人才是至阳之体,才可以阴阳调和。如果是只有天时,得需一万个才可以。可我算尽一切,我没有一个至阳之体和一万个冬至生人。”道缺叹道。
“这可怎么办?”池麟正顿时慌了神,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中。
“对了,如果是第一种方法,活下来的几率有几成?”池麟正忽然想到了什么,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到一成,极阴之体从没一次活下来的例子,即使第一种方法,也只是增加了一倍的可能,依旧微乎其微。”道缺摇头叹道。
“一定还有方法的对不对,对不对!”池麟正激动的抓住道缺的衣袖,希望他还有方法。
“只有这两种方法,如果让我带在身边,四处游历,一但遇见了那至阳之体,或者冬至生人,还可以相救。”道缺说到。
池麟正神色一凛,顿时沉默起来,这个道士的话让他不敢完全相信。他觉得,这是故意来拐走自己的孩子的。
“不行,我不能让孩子离开我。”池麟正断然拒绝到。
这时,门被突然推开,随后跑进来一个人,连忙说到:“不好了老爷,少爷出事了!”
“什么!”池麟正一听,心神惧震,连忙让他带路,立刻过去。
“可否让我去看看?”道缺问到。
池麟正看着他的眼神,犹豫了一会便点头同意了。
道缺跟着池麟正一路穿花过径,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着美景之中。
池麟正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哭声隐隐,吓得他还以为池无殊出了什么意外,猛的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只见池无殊的眉心那紫色胎记再次出现,他现在正躺在床上,脸色偏黑,阴气沉沉,他的嘴角残留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