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你最熟悉的人除了家人莫过于邻居,总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你认得的只是邻居的叔叔阿姨,对他们的孩子一无所知。
我就有这样一个邻居。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家中两个孩子的大名。由于年龄差,我从小不跟他们玩在一起,当长大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行踪也从不感兴趣。就像人们曾经吐槽的,“每每回到家乡小镇,方圆十里,感觉就我一个文艺青年”。所以,我深埋着自己的世界里,别人,那不过是一介莽夫。
漂,让每一个异乡人都曾深夜痛哭过,也因此变得敏感,不敢信任。漂,有甚多种方式。E.B.怀特在《这就是纽约》一文中,曾经“纽约客”们分为了大致三类人:“一种属于土生土长的男男女女,他们眼中,纽约从来如此,它的规模,它的喧嚣都是天生的,避也避不开。一个属于通勤者,他们像成群涌入的蝗虫,白天吞噬它,晚上又吐出来。一个属于生在他乡,到此来寻求什么的人。在这三个动荡的城市中,最伟大者是最后一个——纽约成为终极的目的地,成为一个目标。正是这第三个城市,造就了纽约的敏感,它的诗意,它对艺术的执着,连同它无可比拟的种种辉煌。通勤者使它如潮涨潮落般生生不息,本地人给它稳定和连续性,移居者才点燃了它的激情”。
上海不也就是中国人的“纽约”,五湖四海的人向这里汇聚,每天的地铁笨重的托着两千万人往返早晚高峰。这些通勤者,很像,一样的脸上写满冷漠,谁要是将他(她)挤出了那一平米的铁皮,就要高声吆喝,少不得一场骂战。而第三种人,将上海当做目的地的人,我才第一次接触到。
没错,正是我邻居家的那两个孩子,今天是我第一次拜访他们,原本以为那位哥哥给我的地址是他们的住址,原来到后发现竟是他们的公司。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就开始有模有样的办起了公司。我向来是喜欢带着偏见和批判看人的,然而在他们面前,这种偏见变成了一个感叹号,这个批判也也为他们的认真而动容。还有什么能比“热爱我所热爱的并付诸行动”更有说服力的。
也许,我该把这座城市当做我的目的地,这样便能找到“为什么出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