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宝贝

2005年，那年我上高二，我和山鸡同是一所高中的学生。由于当时矿务局职工都在一个大院，所以我们一起鬼混的也都是一个单位的子弟。

我和山鸡经常逃课，所以当时越来越觉得待在学校没意思，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和另一帮人慢慢纠集在一起。

后来晚上一起喝酒，有一次我酒后一时嘴快，就把我们家有件宝贝的事说了出来，就是那件我太爷爷和他母亲从山里带出来的青铜器。

我后来查阅了很多资料都没有找到相同的，所以我至今不知道那件青铜器是什么器具，之所以说它是宝贝，是我经历的一件事。

这件青铜器我们家老辈从不示人，我长这么大也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我偷偷看我的爷爷和另外一位老头在屋里讨论这件青铜器，老头说那件青铜器应该是尊，因为除了大小，它的各方面特征更近于尊而非爵。

老头还说由于我们国家还未出土相同或类似的青铜器，根据现有的资料文献还不能确定它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年代应该在商周时期，上面的纹饰是夔龙。

后来一段时间，那老头就经常到我们家，结果又一次，他们谈完，爷爷出去送他，应该是忘了将鼎收起来，我的一个小侄子就拿那青铜器了盛水的玩具。

当爷爷回来看到，准备喝住小侄子的时候，他却停在了哪里，因为他发现注入青铜器中的水明显超出了它本身的容量，但是水却没有丝毫溢出来，因为它的大小确实只有爵杯那么大。

爷爷看着奇怪，就让二叔用烧水壶接了整整一壶的水，往青铜器中倒，结果当水满到鼎的最上沿时除了水撞击溅起的水滴，竟然没有一滴水从器口溢出来的，整整一壶水倒完了，青铜器中的水面波澜不惊，而它的外壁和地面干燥如初。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爷爷给老头打了电话，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件青铜器。

但是我给那群朋友讲完，他们都在起哄，如果放在平时，我也就不去争辩了；但当时酒精上头，我就决定挽回我的面子，实际上我对很多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但是把那一知半解全讲出来，糊弄一帮社会青年还是绰绰有余。

我告诉他们“要说这青铜器，咱们中国可是行家里手，不说远的，公元前2000年就开始用做兵器和礼器，而后发展到农业工具，知道我们家那鼎上那纹饰么？夔龙，古语说“夔，神魖也，如龙，一足”那怎么也算是神兽了，我们家那鼎就算是神器了。不光我们家这鼎，相传周穆王时期，穆王架八匹骏马遨游天下，后来西域各国进献宝物，就有轩辕火齐镜，昆仑割玉刀和月光常满杯，这月光常满杯就是吸收月光之精华，化为琼浆，喝了延年益寿！”

有一个胖子，当时就嚷嚷着说我在扯蛋，他说“我们家老爷子就喜欢收集古玩，我看那上面刻的可都是龙，哪有你说的什么龟？”

他叫丁肥，其人真是没有辜负他的名字，1米9的个子，将近200斤；他父亲是个采煤队长，喜欢去我们城西的古玩市场，从哪里往家买回不少东西。

我一听就急了，闷了一口酒说“肥哥，你先坐下，你这个体形站在这我觉得屋子挤的慌”趁众人笑的时候，我点了一根烟，然后说道“如果哥几个吃好了，就耐心听我讲，我们家那是不是宝贝你们自己判断”这时山鸡拉了拉我的衣服说“周末，你是不是喝大了，跟他们叫个什么劲？”我说“大个屁，我们家那本来就是宝贝”然后就对他们说“刚才肥哥说了，大部分的古代器物上刻有龙，这个是很正确的，但是咱们国家的龙在北宋以后才像现在我们看到的龙的形象，北宋以前，龙的形象更接近于兽，汉朝以前就更抽象了，所以现在有很多近代仿的古玩上面刻有你一眼就能认出的龙；再说这青铜器上的龙，我们国家青铜器上纹饰不光有龙，几乎各种现实世界的动物都有，属于神兽的有几种，饕餮，你们都听过吧？传说龙生九子，就有饕餮；还有肥遗，《山海经，北山经》中说”有蛇，一首两身，名曰肥遗”；还有就是夔和虬。我们国家在公元前2000年到公元前500年这段时期，是青铜器的鼎盛时期，公元前221年秦朝以后青铜器开始没落，铁器开始兴起，但是，正是由于青铜器的历史离我们太过遥远，所以对我们现在来说才有更重要的研究和艺术价值，青铜器曾被广泛应用，大到兵器礼器小到钱币杯盏，现在2000多年前的青铜器随便拿出一件，那可都是国宝，所以我们家那个鼎只能比国宝级别高！”

这时一个人递给我一根烟，我抬头一看那人是张九龄，我接过烟道了声谢谢，他说“老弟，家里的宝贝能让我们看看吗，让我们也涨涨见识”我知道这人是对面那伙人的头，他说话别人一般都不会反驳，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就笑着说“张哥，这有点不巧，刚我不也说了嘛，我也就见过两次，可能早就被常去我们家那老头给带走了”这时我才觉得我刚才有些激动说的太大了，妈的，步子跨的大了果然容易扯着蛋，这装逼也不能过头。

且不说我都不知道那宝贝在哪，就算知道我也绝拿不出来，而且我也不想拿出来，如果穿了帮那就丢人丢大了。

张九龄靠在椅子上，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也改变了在场所有人命运的话，他说“那咱们就再回那山里找找”

一开始连我在内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就没当回事，有一个人岔开话题就准备讲黄段子，这时张九龄摆摆手说“先别说这些，我刚才的意思是说咱们不去学校上课，整天瞎玩也没什么意思，去山里就当旅游，要是能发现点什么那就更好”

不得不说，他的提议在当时好像没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反正在哪都是玩，去山里更新鲜点，只是刚开始他说得有些唐突。

没想到他转头对我说“老弟，拜托你回去打听一下当年太爷爷去得是哪片山，咱们既然去也不能没有目标”我心里惊讶这人在他们那帮人心中的地位，一句话把事情敲定下来，竟然没有人提出异议，心说打听个屁，你要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但是虽然我对进山里没什么意见，但是要回当年太爷爷他们去的地方，我是打心眼里不情愿。

我对他说“事情过去近百年了，我爷爷都过世多年，恐怕要不到什么消息”

他眯起双眼笑了起来，对我说“没关系，试一下，没什么消息咱们就当进山郊游野餐了”

而后众人散场，我和山鸡一起回家，他说“老周，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地方在哪？”我说“妈的，难道你也想去？”他说“不是不是，我也是闲的心痒痒，这出去玩没人提出来还好，有人提出来了，还真是迫不及待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