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出生在一个不甚和谐家庭,高一时父母离异后便自暴自弃,高考以失意收尾,幸好幡然醒悟,复读的时候参军入伍,随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了军校,毕业之后通过三年的努力当上了基层主官。听起来一切顺风顺水,事实也差不多,管理能力、军事素质出众的小鱼,脸上总是带着自信的笑容,然而近日小鱼却是有苦难诉……
“给你说个事!”电话另一头舅舅沉重的语气令小鱼知道家里老母亲肯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果然,“你妈妈被骗了,现在欠了六十万,我现在陪着她在派出所报案!”
“啥情况啊,什么事情呀”小鱼一头雾水,急忙问道,六十万对于刚毕业四年的小鱼,可不是小数目,更别说这几年的工资都已经用来还房款了。一番询问后,小鱼挂了电话……
小鱼入伍后,母亲一直消沉,加之年龄增长,身体渐渐不如意,18年时更是得了一次胰腺炎,出院之后,身体也是时不时痛一阵。就在今年初,母亲痛愈后有了再续婚姻的想法,于是便在婚恋交友网站上刊登了消息。谁知就是这样落入了“有心人”的套子。利用母亲这种“求嫁”心切的心理以及网络骗术辨识能力弱的情况,挂着“德国人”、“有钱人”等等标签的“查理”进入了母亲的微信,诸如“工厂资金需要周转”的荒诞理由,母亲便拿出了全部积蓄3万元并又外借五十六万,分数次转给了对方!
知晓事情原委,然而,单位正在演习,自己还参加了比武,难以脱身的小鱼,自信的脸上,挂满了愁容…“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小鱼决心首先从自身找原因,很快便定下来自己的罪状:
没有关心自己母亲这是最大的罪;
其次就是沟通不紧密,近况了解不细;
再次则是悔悟太晚,如果当年高中努力些,或许就不会选择从军...
数完罪状,小鱼立马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姐,妈的事你知道了吧,多少钱你帮忙按还款时间列个单子给我,不用你还,我来,别影响你和姐夫的关系”小鱼心想姐姐和姐夫一直关系不和,可千万不能因为母亲的这件事,车位婚姻破裂的导火索了。可没成想......
“单子我已经列了,一会发给你”姐姐的声音带着哽咽,明显已经哭过一场。“你姐夫还不知道这件事,但迟早会知道的,家里这些人见不得人好,你也是知道的”说着说着,姐姐又哭了起来......
听着姐姐的哭声,小鱼脸上愁容愈发的深“知道也没事,你就说钱我换,不用他管,敢对你不好就和我说,我回家收拾他,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控制住妈妈的手机,可千万别再送钱了!”小鱼这样回了姐姐一句。
“嗯,晓得”姐姐明显已经陷入了伤心的回忆。
“还有,最近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你要保持和妈妈的联系,最后把妈妈接过来看着,我怕妈妈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平时也不要和妈妈谈钱的事情了,钱的事我来担!”小鱼又交代了一句,而后再姐姐哭声中挂了电话。
......沉默良久,小鱼又拿起电话......
“妈...”明明心中构思好的话,开口,竟然不知道如何继续。电话那头显然也是如此......气氛一下陷入尴尬。小鱼心知这样不行,“妈,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没有做好,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还!”一口气说完,对面依旧沉默...
良久,“妈妈对不起你们呐!”显然,母亲陷入了自责......
“别这样说,这种事谁都有责任的,最大的责任还是儿子没能尽到责任!”小鱼心情更加沉重,“妈,现在咱要稳住,不能这样下去的,办法我来想,你最近要不在姐姐那边住段时间?”
“三姐去我那待一段时间吧。”一阵沉默后,小舅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舅,去你那合适吗,去我姐姐那吧!”
“没事,你姐那也不太平。”
平淡的话语中,小鱼听出了另一番生活话剧......“好吧,那就麻烦小舅了。”沉思一番,小鱼回了一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面对摆着眼前的困境,小鱼的心情已然无法恢复,演习和比武的压力,仿佛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日子在沉闷中度过,一周后......
“小鱼,妈妈昨晚自己跑去广西了!现在电话也打不通,这还是丽英姨娘和我说的......”姐姐的电话让小鱼一下子再一次体会了生活的戏剧性。就在前一日,连队一名老士官来请假,说是父母吵架,母亲离家出走,想请个假回家处理一下。没成想,12时辰都没过完,就轮上了自个...
询问一番细节,小鱼赶忙交代文书给自己拟好事假报告,而后,拿着手机就开始拨电话......一遍又一遍,就在快要忍不住要把报告上呈时,电话通了。
“妈,你现在在哪呀,出去说一声呀,身上钱够不够?”小鱼好不容易把怒气压了下来,赶紧换了话语。
“儿子,我在火车上呢,没事,就是出来玩两天,4号我就回去了,火车上太吵,信号也不好,不和你多说了......”
“妈,你等会挂,你这是准备去哪呀?”一听母亲准备挂电话,小鱼赶忙问。“钱够不够?”
“带了两千块,应该够了的。哎呀,我就出来玩两天,你就让我散个心,好不?”
“好,妈,那你好好散散心,但是电话要保持开机呀,家里联系不上你,都特别担心呢!”面对母亲语气中的不耐烦,小鱼也只能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边耐心的对答。“那你4号从哪回呀?我给你买车票吧!”对于母亲的不配合,小鱼只能迂回的探听母亲的目的地。
果然,母亲一听帮买车票,就回答到“那就买4号,百色到上饶的吧,什么时间都可以。”
“好的,那我一会买了,把车票信息发给你。”
“好的,先不和你说了”一阵忙音让小鱼深感无力的同时也觉得母亲此次出行的蹊跷。
买好了车票,把信息发给了母亲,不放心的小鱼又拨通了电话。“妈,车票信息发给你了,我买的高铁票,你到时候不用取票,就看好时间,直接拿身份证进站坐车就好了,记得在外边带好口罩哈,还有一定要和家里保持联络。”深怕母亲挂掉电话的小鱼一口气把话说完。
“晓得啦,我会的”也不知母亲听进去没有,电话在母亲的不耐烦和车厢内的喧闹中挂断...
任务缠身的小鱼无法再多与母亲做工作,只好转身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姐,妈妈去了百色,4号回来,票的信息我一会发给你,你一定要每天和妈妈视频,看她在干嘛,我觉得另有隐情,你多找找她的那几个朋友。”小鱼讲着讲着便愈发觉得妈妈交的那些朋友有问题。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每天都给她开视频。”
“哦对了,聊天不要聊钱,就拉拉家常,谈谈你的两个孩子。”电话于如是交代和姐姐哽咽的回答中挂断......
...4号晚...“弟,妈回来了,去小舅那边去了。”读着姐姐发来的消息,小鱼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另一半依旧在空中,只要一日不找出隐情,那么就有一日不安宁!
8号,演习终于结束了,小鱼又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我这边还有一个比武,可能半个月左右,结束了我就回来。”
“好的。”妈妈的声音显得低沉,“妈真是感到愧疚呀,给你带来这么大压力!”
“妈,咱不说这些,将这些就没意思了......你好好的就都好。”
“我的身体你放心,妈也晓得,妈的身体垮了的话,只会给你们姐弟更多压力,更多痛苦,妈会保重的。就是有个事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妈,你说。”小鱼一头雾水....
“在你考上军校的时候就给我提过,让妈再找一个,但妈一直在给你爸机会,盼着他回头,但这么多年,他不仅不思考自己的问题,还一个劲的找我们的问题,妈真的看透了!但是前段时间肚子痛起来住院的时候,身边没个人伴着,妈真的越想越心酸,妈想再找一个...你看.......”妈妈最后小心翼翼的问到。
小鱼听完,不假思索的回答“妈,这是好事,我也早就劝过你,但是咱们现在这个节骨眼下面,我们一定要谨慎呀,关键是人怎么样,另外,咱不能抱着找个人分担压力的想法去找,这样只会让我们陷得更深,会出不来的。”
“嗯,妈晓得,妈会看好的。”
......
小鱼心想这是有目标了呀,但是自己又不好多问,最后决定回头给舅舅打个电话,让帮忙关注一下。
“三姐这是人还没老,就开始当老小孩了呀,哈哈”小舅听着电话里小鱼讲的事情,笑了,“小鱼,你放心,我会帮忙看着的,你说的我都晓得。”
听着小舅满口答应,小鱼依然不放心,但又没有其他定计...怎料...两天后......
这天小鱼再带着部队满山跑着,一个来自浙江的陌生电话过来了。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一通方言普通话把小鱼炸懵了...
“你好,请问你是谁?能讲普通话吗?”
“我是楼某某,你是今弦的儿子吧。”
这回可算是听懂了,虽然依旧满满的方言味。小鱼一听,心想,该不是妈妈讲的那位吧...狐疑中小鱼回到:“是的,叔叔你是?”
“我叫楼某某呀,你妈妈没给你说过吗?我现在在广西百色这边工作,是跟着一个房地厂老板干,这老板是我亲戚,我今年62岁,单身,最近和你妈妈在谈恋爱,小鱼你看看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吧。”
......一阵怪异方言中,小鱼了解到,妈妈上次不声不响的跑去广西,怕就是去相会的。旁敲侧击中了解到,这位楼叔,十几年前就离异了,理由是前任出轨,讲到这里时,楼叔话音中带着不耐烦和厌弃......另外,楼叔还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三者都已成家,对楼叔想成亲的不反对也不赞成。
一通谈话,虽然听方言难,但小鱼了解到了一些信息,并且根据楼叔的语气做出了最初的判定,这位楼叔比较急切想续弦,但个人还有许多隐瞒的东西没有讲清楚,其对前妻有无实施包括冷暴力在内的各种家暴?三个子女的意见到底是什么样的?而且楼叔是在广西百色,人家乡是浙江绍兴,那么其话里话外都表明并不会来上饶这边生活。这一切都让小鱼给楼叔打了个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