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卧室沿着厨房,厨房房顶铺就了蓝色彩钢,丁点雨滴就像鼓槌用力敲击鼓面,传来低沉厚重的闷响。
“咚,咚,咚”在说雨来啦。
“咚咚咚,咚咚咚”在说雨大啦。
有时身在厨房做事,头顶叮叮咚咚的响成一片,分毫没有雨中超然世外独我遗世而立之感,反而吵闹到不停。
切菜声,炒菜声,水流声,你方唱罢我登台。
伴着穹顶传来的伴乐,演出一场热闹纷繁的日常生活交响曲。
有时流连在卧室,或是躺着,或是坐在桌边,被突如其来的雨点惊动,跑到去窗边,正好能赶上春雨初落。
趴在窗边,看着蒙蒙天幕席着一片雾色而来,洒落几滴,又泼落一盆,最后掀翻一宇,雨大了起来。
视野由清到朦,仿佛纱雾朦胧,又似眼含热泪,滑落脸颊,与世界隔着一层水光。
这片雨幕遮光蔽日,屋内朦朦胧胧的暗色,引得人发沉发困。
往往是倒在床上,雨声成了俏皮的摇篮曲,昏昏沉沉的睡去,梦一场莺飞草长的春光。
溜达到客厅,鼓乐队的奏乐渐远,“唰唰唰”的雨落声越发清晰,仿佛两首歌曲的切换,前奏渐渐奏起。
窗外是街上忙忙碌碌的行人,行车。
一朵朵伞花悄然绽放,红的、绿的、彩的,汇成一流花海,散入各个小区。
行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喇叭声却多了起来,行过水洼,激起惊声一片。
大杨树舒展着枝条,随风微微一颤,汲落叶面的雨水,滚到枝条,又蹦到枝干,滴落到泥土里,消失不见。
我在窗前静静凝望,街上纷纷攘攘。
是否有和我一样注视的人呢?
是否有注视我的人呢?
谁又成了谁的风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