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黑夜行凶
我被释放后,就去见了太爷。太爷精神状况不大好,像是只惊弓之鸟,不敢多说任何一句话,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害怕地凝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一口枯井,下垂着两个黑眼袋,充满无尽恐慌。
这先是刘甫正,再是其母二太太,然后是仇敌四太太,每个三日便死一个,可这样跳房的死人,实在捉摸不着什么规律。但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这些人,都是在夜间被暗杀的,隔日起来才发现死了。
我请求去验一验四太太的尸身。
柴房散发出一股尸臭,四太太才死不到八个时辰,就算是本身带味儿的也不该散发着如此奇臭,而且这股味道似乎和狼棚里的极为相似。四太太躺在一排大柴上,身体是歪斜着的,两目发直,七窍流血,尸身其他部位完好。
四太太穿着碧绿色的旗袍,歪斜着肢体,卧在床上,鞋子是散乱在周围的,而且这个时候四太太的表情十分惊诧,以至于死不瞑目,说明凶手是个让四太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那么,就进一步证实了,这个人,很可能是刘家里的人。
之前二太太死的时候,是被倒吊着的,尸身的确是被浸过池水般,还黏着一些池塘里的满江红,当时我因吃惊和紧张,却忽略了细节,就是二太太死的时候,拳头是攥得紧紧的,这并不代表二太太当时有力拼的愤怒,而是说明了,二太太手中正握着什么关于凶手重要的东西。
可是当我细想这一切时,二太太的尸身早已成灰了,在时间上,我本就输给了凶手,再加上凶手将前两个人的死,全推到我身上,就更拖慢了我的步伐。如今全府上下都在互传四太太畏罪自杀的事,这应该就是凶手想要的结果。
“太爷,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说。”我在太爷身旁服侍着。
太爷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只想要安平,我只想要大家都安然无恙。看来,这府里是真出了细作了。”
老夫人哭哭啼啼地说:“凶手绝不是婉君(四太太),婉君生性善良,光在嘴巴上就不会得罪人。如今她死了,还落了个不好的名头。”
大伯倒似乎有点发急:“我看这样,太爷您是操持不了了,要不太爷赶紧把当家人的位子传了罢。”
这番话可使太爷怒不可遏:“混账!出了这样的事,还有心思想这些。你们这群野心勃勃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野心还大......”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大伯,二伯,四叔和老夫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太爷,刘义庄才是最重要的,刘义庄地下埋藏着千年的秘密,是座古墓,得此者,如得至宝。
突然间,太爷手中的那串佛珠,“咔嚓”一声断了,圆溜溜的佛珠一颗一颗地在地上蹦跳着。太爷心有余悸,打了和寒战,颤巍巍地说:“后天是第三夜,将府里上下,下人除外的人都召集大厅,我想知道这个背后主使是谁!”
二伯瞥了四叔一眼:“这还用看么?四太太都畏罪自杀了,凶手铁定是她。”
四叔愤怒:“你休要在这里乱嚼舌根!”
老夫人也起了怒色:“都给我住嘴!我看这凶手肯定是有其他人的,不过我们也只能等真相查出来了再说。”
太爷把心提到嗓子眼上:“等到下一个人死了,全都死光了,再作打算么?恐怕到时候,你我都无法坐在这里说话了。”
见此情形,我也出于无奈,才决定请于司宸帮助,况且于家素来与我们刘家交好,于司宸本领又高,请他,还有年小姐来帮忙定能助我们破案,即便不可以,也至少能保住一些人命。
“要不,我让于当家,年小姐过来帮忙,找出凶手。”我提议说。
老夫人似乎很不满意:“谁知道你是不是凶手呢?再说,我们刘家的家里事,再乱,也轮不到两个外人来插手。”
“可是,要是待会儿出了事情,可不赖我。”我对曰。
老夫人嗔视:“我看你就是凶手吧。嫁祸给婉君,一举灭了两房,你是想做什么?”
太爷猛的一拍桌子,呵斥道:“行啦行啦!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
我知道太爷即使表面上不怎么质疑我,但还是对我起了疑心。再加上这个老夫人从中作梗,我更是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