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般般和另一只小动物逃出生天,可体力不支落到了海里,小动物去寻找漂浮物救助般般。般般抓住一只易拉罐瓶子,却因为完全失去意识落到海里。
【part12.】觉醒
“你快醒醒!快醒醒!”远方朦胧飘渺的声音传到了般般脑海里,但般般却沉浸在怠倦之中不愿醒来,怠倦之中它看见以往惬意幸福的晒太阳的时光,它看见人来人往的嘈杂甲板,它看见夜晚来临水手走近笼子的身影。就像回忆一百年前的事情一样,沉醉迷茫,般般不愿逃出这一场美梦。
“般般!般般!你快醒过来!我是勇敢!”是勇敢的声音啊,很久没有见过勇敢一样,勇敢的声音是什么样?勇敢长什么样?勇敢啊,勇敢是谁?浑浑噩噩,般般在静如湖水的思绪里,深深陷进去,拔不出,微弱的挣扎毫无意义。
“般般!般般!别睡了……”勇敢带上了哭腔,它一心只想着,和般般做很久很久的朋友,这样呼唤般般都不能让般般醒来,勇敢怕般般就这样睡下去,永不睁开眼睛,永不再张嘴,就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勇敢的哭声似乎有一种魔力,沉醉的灵魂也能顺着哭声的方向找到回来的路。
或许是般般太过于担心勇敢了,虽是挣扎着,但仍是睁开了眼。
勇敢一看到般般睁开眼,立刻开心地在海上跳来跳去。似乎这样激烈的运动都无法表达它对于般般醒转的欣喜,般般还围着般般转了好几十个圈。
般般突然发现自己卧在一块木板上,而木板被搁置在一块可以挡雨的崖壁下,身上的羽毛已经半干了,身体的疲乏也稍稍缓解了,可身上却好像发烫,不停地打着寒颤。长时间没有进食,又经历风吹雨打,般般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彻底毁掉了,一动不想动,只希望静止在这段时光,不再跟着潮水起落而成长,不想经历更多磨难。
“般般,感觉怎么样?”勇敢迅速游过来,对着般般嘘寒问暖。
“累。”般般的声音有气无力,面对着勇敢,般般实话实说,不逞强也不伪装。
“可是雨越下越大了,水漫上来就躲不了雨啦,你试试看,能不能用翅膀划动木板?咱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来避雨。”混着远远的雨水打着水面的声音,勇敢的声音在清净的空气里就像长笛声一般,在石壁的回响声中清越悠长。
“般般,我好累,我试过了,根本抬不起翅膀,连和你说话我都觉得累,对不起勇敢,我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陪着你一起了。”微弱的声音带着浓浓怠倦,般般是真的太累了啊。
“般般,你别这样说,我们会一起的,我自己也会推着你,顺着水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你好好休息,相信我。”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矮矮的水域,但是显得很孤独。
“勇敢,你先走吧,让我自己好好休息,你就在外面等着我,我会慢慢把木板划出去的。你赶快出去吧,去外面等我。”就像轻柔的羽毛拂着紧绷的琴弦,微微的声响只振破一小层空气,只弹远一粒灰尘,那样轻微,那样没有说服力。
“咱们一起出去,就算慢一点,也要一起。”勇敢的声音也变得轻了。
勇敢用头顶木板,用鳍推木板,用尾巴划水推木板,木板即使像是停在原地,但还是前进了小小的距离的。
“勇敢……”微弱的声波传到勇敢耳里,勇敢不加理会,还是卖力地推木板,一心一意地推,听不见般般的劝诫,听不见外面渐响的雨声。
过了好久,水面上升了,但雨渐渐小了。勇敢看见了崖壁外地一丝丝光,那透过重重云层的一丝丝光,擦过崖壁,落在了石头下的水面,勇敢快把般般推出去了,天也要晴了,勇敢觉得磨难已经要过去了。
“般般!般般!你看!快看!出太阳了!”勇敢大声叫着鸟儿的名字。
鸟儿醒来的时候还晕晕乎乎,但看见水里悠荡的丝丝缕缕的阳光的细丝,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就像再次看到爷爷慈祥的笑,爷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就像爷爷再次回来了一样。
“爷爷……”般般喃喃地说。
“般般你说什么?”勇敢看到般般的坚硬的嘴唇动了一下,但却没有听清它讲的到底是什么。
般般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勇敢也没有问了。这条叫勇敢的鱼儿啊,之前碰到什么事情总会追根究底地问个不消停,可现在,就算是最亲密的朋友,它也不会急着像刨树根一样问个底朝天了,因为它知道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的。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叫勇敢……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有一个朋友般般,温柔又善良~啦啦啦啦~”勇敢又唱起自己编的不成调的歌,欢快的风,欢快的水都好像跟着这歌声在不成节奏地乱舞,摇摇摆摆,时快时慢。
般般在摇摇晃晃的木板上也感觉很轻快,脑子的沉闷好像被摇得一干二净了,身体的不适还很明显,般般却努力着要爬起来,勇敢也累了吧?自己让勇敢受累了吧。
般般半撑起翅膀,颤颤巍巍终于撑起了身子。
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开了,空气里也一干二净,没有燥热粉尘,只有清爽和洁净,远处的海面溅起闪闪的银光,身后的海峡笔直陡峭,海峡上的树木透过被水洗过的绿光。
“勇敢,歇会吧,天晴了,等会我就可以自己来了。”般般的声音悦耳又带点沙哑,这是一只很久没有唱过歌的小鸟啊,勇敢听见般般的话,痴痴地在海水里轻摇着尾翼笑着,般般很快就可以自由地唱歌了吧,勇敢想着。
勇敢停下了它推木板的动作,仰着肚子迎着太阳晒着,。一只心情愉悦的小鱼和一只心情愉悦的的小鸟,雨后初晴的海洋和天空,遥远的海鸥的叫声,汽船的鸣笛声,一些和美,没有任何危险的预示。